

作者简介:
黎正光 , 当过兵上过大学,曾任《四川工人日报》文学编辑、四川青年诗人协会副会长、中国《汉语文学》网站总编辑等职。为写作体验,他曾自费徒步考察长江之源、通天河无人区,《人民日报》还误发过他遗作。创作生涯中,他在《诗刊》《人民文学》《星星》《人民日报》《诗歌报》《萌芽》等全国数十家报刊发表过近八百首(章)诗歌作品,曾数次获国内外各类诗歌奖。出版有诗集《生命交响诗》《雪情》《血羽之翔》《时间之血》和八十万字长篇小说《仓颉密码》,被誉为中国仓颉写作第一人。他的藏地长篇小说《牧狼人》(上下部)已正式出版。他创作有影视作品《仓颉密码》《疯狂的芭蕾》《牧狼人》等,并多次参与影视剧和纪录片策划与撰稿。现为北京某影业公司文学总监,美国国际文化科学院院士,中国自由撰稿人。

《牧狼人》连载(五十五)
作者|黎正光(中国)
第二十八章:猎狼人寺院接骨,王剑客英雄救美
雪鹰在刀疤脸一行上空久久盘旋,似乎在为昏迷中的扎西送行。
在送扎西回县城路上,刀疤脸为扎西在何处医治问题上,同巴登发生了严重分岐。巴登为弥补曾经的过失,想要把他师父弄回自家雕楼大院,并保证再请两名下人来护理扎西。刀疤脸深知内疚巴登的真情实意,但刀疤脸还是用扎西暂不宜去雕楼大院疗伤,拒绝了巴登。想不通的巴登一再问刀疤脸,他作为徒弟,有权有义务护理师父,而还有优越经济条件,请打箭麓最好的医生为师父治伤。刀疤脸回了一句话,就让巴登闭了嘴。
刀疤脸:“巴登掌柜,你是否忘了,扎西为啥离开春风茶庄的?”正是这句戳心之语,让十分懊悔的巴登盯着刀疤脸,只好让押运队长决定扎西去哪治伤更合适。快到县城时,曾听说大活佛有接骨秘术的刀疤脸,命令牵马的吴三娃,把扎西驮往法轮寺。
黄昏,来到法轮寺大门外,下马的刀疤脸要巴登同他一道进去,求喜喇大活佛收留伤情严重的扎西。随即,刀疤脸就急匆匆朝寺内走去。
正在院内带小弟子们习武的嘉央措,见手握藏刀腿插短枪的刀疤脸风风火火闯进寺门,忙用铁棒拦住刀疤脸喝问:“王剑客,这是法轮寺,不是任你撒野的大草原,由不得你随便出入!”刀疤脸立马明白,记恨他的铁棒喇嘛终于寻到发泄对他不满机会,心急的他只好回道:“嘉央措,我有急事求见大活佛。”
嘉央措:“大活佛正在打坐,你一个时辰后再来!”
刀疤脸急了:“我有重要人命大事同大活佛商量,哪能等到一个时辰之后!”说完,握刀的刀疤脸径直朝大经堂走去。
“给我站住!”随即,嘉央措再次用手中铁棒拦住刀疤脸。很快,一群手拿铁棒的小弟子也将刀疤脸团团围住 。见此状况,气得两腮颤抖的刀疤脸唰地举起藏刀,指着嘉央措咬牙说:“你这家伙怎如此不通情理,我若没人命关天大事,咋可能来求法轮寺大活佛!”说完,刀疤脸用刀挡开铁棒,又要强行往里闯。
嘉央措见刀疤脸要强闯大经堂,忙高声喊道:“弟子们,把这坏我寺规的家伙赶出法轮寺!”说完,嘉央措率先举棒就朝刀疤脸打来。其余小弟子见状,也围着刀疤脸一阵乱棒挥打。被逼迎战的刀疤脸闪电般挥舞藏刀,几个回合就将铁棒喇嘛们打退。这时,冲进的巴登忙拦住嘉央措说:“俄呀俄呀,我们有急事见大活佛 ,你们为啥要刁难王剑客?”
听巴登说后,嘉央措立马放下手中铁棒。原来,嘉央措知道巴登是旺堆土司公子,也是春风茶庄掌柜。更重要的是,这些年,旺堆土司一直是法轮寺的重要供养人。没极重要原则大事发生,任何寺庙与僧人,都不愿得罪自己的忠实供养人。
正当嘉央措要向巴登解释时,听见吵闹打斗声的大活佛,手持一串长佛珠匆匆走来。刀疤脸和巴登即刻上前,向大活佛说明来法轮寺原因,喜喇活佛双手合十说:“阿弥陀佛,救苦救难,是佛主要求出家人需永远秉持的善心。你们快把猎狼人抬到我隔壁禅房吧,施救,才是我们此刻该做的事。”
巴登听后,忙上前躬身说:“尊敬的大活佛,谢谢您的菩萨心肠。在此,我先代表我阿爸和春风茶庄表个态,我扎西师父在寺院所有费用,均由我巴登一人承担,今后我师父身体康复后,我另再赠法轮寺三百斤酥油和八百斤青稞面粉。”
喜喇活佛:“阿弥陀佛,巴登掌柜,佛主从不勉强人去做他不喜欢的事。佛主只是告诉众生,何者是善,何者是恶。我法轮寺既答应救治猎狼人扎西,就不会考虑回报问题。若是那样,佛主就会对伪善者以惩罚,我的灵魂也将永不安宁。”说完,大活佛对铁棒喇嘛们将手一挥,随即,众弟子便迅速退到一旁。
很快,走出寺门的大活佛,看了看躺在马背仍处于昏迷状态的扎西,对刀疤脸和巴登说道:“抬进去吧,我会尽全力救治伤势严重的猎狼人。”尔后,众人慢慢将扎西抬移下马背,然后朝寺内走去。刀疤脸低声对大活佛求道:“尊敬的大活佛,扎西进法轮寺治伤这事,您能否让寺内僧人封锁消息?”
大活佛一愣:“治病救人是善举,为何要封锁消息?”
刀疤脸:“大活佛,猎狼人情况特殊,封锁消息既跟土匪有关,还与草原上的狼群有联系,切望大活佛重视我建议,以免给法轮寺带来意外之灾。”
“俄呀,如此说来,我还真得下令封锁扎西治伤消息。”大活佛忙点头向刀疤脸回道。
老鹰岩大殿,喝酒的黄大郎一伙,为经费紧张问题,正热火朝天讨论下一步行动方案。
黄大郎:“哼!狗日的猎狼人,自从他几次打我们冷枪后,弄得老子还不敢随便下山了。”
泽木剌:“大哥,只可惜我去年雪顿节那一枪,没把他送上西天,算那家伙命大。”
三寸丁:“大哥,要不是春节时秦妈告诉我们,那大块头猎狼人还活着,恐怕,误以为他死了的我们,不知还要吃他多少大亏。”
黄大郎:“所以,现在我们的人不能单独在白天下山,以免被猎狼人盯上遭暗算。唉,那狗日的肥土司,居然一年过去了,他也不拿银子来赎他女儿,还有洋教堂的牧师,也不拿银子来交地皮费。上半年掘墓弄回的几千两银子,除买回些快枪外,现也快花完了。你们说说,下一步我们该怎样才能弄到钱?”
泽木剌:“大哥,这方圆百十里的有钱人家和商户,我们不是已反复筛查过吗。似乎已找不出更好的下手对象了。要不,我们到雅安或是理塘、巴塘去游击一下,也许还能搞点银子回来。”秃子听后,立即表示赞同二头领建议。
黄大郎:“此建议不错,可考虑采纳,但我们也须谨慎行事才行。大家再想想,看还有没更好建议。”
沉思后的三寸丁又开了腔:“大哥,我和我爸在成都卖艺时,曾听说成都袍哥有派款一说。原我根本弄不清派款是啥意思,后来才弄清,派款就是给大户和商户强行摊派银子,以收保护费名义要钱。我认为,我们也可在若拉草原试试这办法,您认为咋样?”三寸丁话音刚落,众匪就兴奋议论开来。
黄大郎喝下大口酒后,红着脸向三寸丁问道:“老三,你说说,我们该如何在草原派款才好?”
三寸丁嚼吞完一坨牛肉,低声说出自己想法后,众匪都抑制不住兴奋拍起掌来。黄大郎再次问道:“老三,照你这办法,我们也可向曲巴和贡布头人派款喽?”
三寸丁听后,立马从腰上拔出左轮手枪往桌上一拍,说:“大哥,若他们敢不接受派款,我们手中几十杆快枪,那决不是吃素的!”
黄大郎忙朝三寸丁翘起拇指说:“老三,你不愧是我好军师,若这派款计划能成功一半,我愿把曲珍小娘们让你睡三天,咋样?”说完,众匪全都浪笑起来。

全寺庙僧人都知道,王剑客曾偷藏灵塔后数日,又违反寺规天天喝酒,喜喇活佛以寺院不便留俗人过夜为由,要刀疤脸自寻地方过夜,他会派人看护好扎西。分手时,大活佛让刀疤脸明天带两只活的大公鸡和两瓶烈酒来,说要为扎西接骨时所用。
听完,刀疤脸十分诧异问道:“大活佛,难道大公鸡能为猎狼人接骨?”
大活佛:“大公鸡当然不能为扎西接骨,但它能在救治扎西时,发挥特殊作用。草原剑客,你就别打破砂锅再问啦,到时你自会明白。”
刀疤脸疑惑离开法轮寺后,喜喇活佛立即给嘉央措交待了一个极艰巨任务:要他立马率学功夫的小弟子们,去四处搜寻柳枝,为即将开始救治扎西作好准备。
当天夜里,待扎西苏醒后,喜喇活佛向猎狼人详细了解了伤情,并对扎西身体作了全面检查。查看完后,没听到一声呻吟的大活佛不断感叹:“俄呀,扎西不愧是若拉草原铮铮硬汉,要是换了常人,从那么高山崖摔下,小命早就没了。”
第二天,红日刚从地平线升起,喜喇活佛再次对扎西腿骨和肋骨作了细心触摸。心中已有数的大活佛立刻同嘉央措几人,迅速把剥了皮的柳枝修整成各种骨形,然后又把稍粗柳枝中间打通成骨腔状。当整了形的柳枝准备完后,大活佛又从卧室箱中,拿出一包可作手术用的各种大小刀具, 交给嘉央措去火上消毒。
午时未到,刀疤脸和巴登提着两只挣扎大公鸡和两瓶烈酒,匆匆来到法轮寺。刀疤脸晃动手中物品,着急问大活佛:“俄呀,尊敬的大活佛, 这两只大公鸡和两瓶烈酒,难道真能保证救治好我的扎西兄?”
大活佛指了指室内整过形的柳枝,说: “为猎狼人接骨,主要全靠它们 。”
刀疤脸大惊:“啥,这些柳条能为我扎西兄接骨?大活佛您这不是跟我开玩笑吧?”巴登听后,也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难已相信。
大活佛:“二位放心,我采用的是两百年前就在清军中,使用过的神奇柳枝接骨法。而且我还自信告诉二位,我在这几十年时间里,用此法救治过不下二十名摔断腿骨或肋骨的草原病人。今下午,我就开始替扎西接骨,让他尽快脱离危险期。”
刀疤脸和巴登面面相觑,似乎仍对大活佛之言将信将疑。
午时刚过,几名小沙弥就把一大盆熊熊燃烧牛粪火抬进扎西房间。为让刀疤脸和巴登见证自己救治扎西,大活佛破例让刀疤脸和巴登也进了扎西房间。透过寺庙高窗,午后阳光有部分刚好能照到扎西身上。为慎重起见,大活佛叫嘉央措几人又在室内点亮二十盏酥油灯。待一切准备就绪, 大活佛命嘉央措关上房门,然后他拿起在火里与烈酒中消过毒的锋利小刀, 就在扎西身边忙碌开来。
待扎西喝过大活佛自制的麻醉汤起作用后,只见大活佛在扎西肚子上早用紫草药水画出的区位一划拉,然后断肋骨就显露出来。在小沙弥用棉纱擦净血后,大活佛忙换用稍大些藏刀,将扎西断肋骨两端碎骨切除, 然后又把保留骨头一翻打磨。此时,只见痛得满头大汗的扎西,却紧咬嘴唇一声不吭。
近一个时辰后,只见大活佛快将骨腔状柳枝对接装完五根肋骨时,喜喇活佛忙扭头对刀疤脸吩咐:“王剑客,快杀只鸡把它热血给我端来。” 随即,刀疤脸抽出藏刀,将鸡脖子一拧,一刀划拉后,大鸡公鲜血很快流进碗中。
随即,大活佛依次在肋骨和代替骨头连接的柳枝切面间,迅速涂上热的生鸡血,再把能催生肌肉长生的“石青散”撒在肌肉上。当大活佛用消过毒的绵线缝好扎西肚上伤口后,又在伤口接合部位敷上秘传的谦和庐“金汁膏”,并在腰上绑上木夹板以固定骨位不致偏移。
此刻,疼得浑身是汗的扎西又昏死过去。
待嘉央措用布巾给喜喇活佛额头擦去大汗后,神色严峻的大活佛又对助手们吩咐:“快,我们继续给扎西接腿骨。”嘉央措几名助手忙碌一番后,很快又做好接骨准备。
想了想的大活佛,扭头对刀疤脸和巴登说:“现在扎西处于昏迷中, 为防他疼醒时扭动,你俩站在他身子两边,若他动弹你俩必须给我死死摁住,以免影响给他接骨。”刀疤脸二人听后,忙迅速站在扎西身子两边。
很快,大活佛又用刀划开扎西小腿肌肉皮。找到断骨处后,大活佛又如法炮制,将碎骨头两端切除磨平,然后将骨腔状柳枝套上,尔后又涂上热的生鸡血。随之,大活佛再将“石青散”撒在肌肉上,把腿骨皮缝好后 ,又在接合部敷上“金汁膏”,随后又用木夹板以固定骨位。
这时,早疼醒的扎西一动不动。睁着一双大瞪着屋顶紧咬已渗出血的嘴唇。刀疤脸见扎西如此这般强忍,担心出事的他伸手在扎西眼前晃了晃。
扎西:“兄弟,你给我一边去,别在此碍我接骨。”
刀疤脸带着哭腔回道:“扎西兄,我知道接骨不易,你就哼一声吧, 或许能减轻些痛感啊!”
巴登忙跪在床边,哭着说:“师父呀,看你疼得嘴唇都咬出血了,王剑客说的有理,你就叫喊两声,定能减轻您疼痛。”
刀疤脸:“扎西兄,就是当年关云长刮骨疗伤,他手术也没这么复杂 ,伤势也没你重嘛。真没想到,你一声不吭就这么挺过来了。嗨,你真不愧是猎狼人硬汉哪!”
扎西:“兄弟说的对,我扎西就是猎狼人硬汉。”
大活佛见扎西和刀疤脸几人说过不停,忙对嘉央措交待:“快去把催眠汤端来,让扎西喝上一大碗,再让他好好睡一觉,三天过后,扎西疼痛自然会减轻许多。”
之后,刀疤脸和巴登,随疲惫的大活佛来到法轮寺客室。
喝过酥油茶,有些忐忑的刀疤脸忍不住向大活佛问道:“尊敬的喜喇大活佛,我今天见您用柳枝接骨,请问,用这方法救治扎西,他半年后能站起来吗?”
大活佛心里清楚,这号称草原剑客的汉子,根本不相信这柳枝接骨法。为打消刀疤脸疑虑,大活佛自信说:“王剑客,你习过武,我也知你是扎西的结拜兄弟,今天,我就实话告诉你吧,由于柳枝组织纤维和骨小梁的构造很像,可以引导骨小梁再次生长,所以,我这神奇的柳枝接骨术,会使猎狼人三周内快速实现骨骼愈合。莫说半年,三月后 ,我就可让扎西下地站立!”
刀疤脸听后彻底愣了。他这习武之人清楚,伤筋动骨也要百日才能初步恢复,何况,扎西断的是肋骨和承重的腿骨。扎西这么重的伤难道真可三月后就能下地行走?想到这,心中暗急的刀疤脸起身给大活佛跪下说:“大活佛,您说的可是真的?”
大活佛:“王剑客,我是言行谨慎之人,难道在这法轮寺里,我喜喇活佛还敢乱打诳语不成?”
刀疤脸:“若果真如此,我就替我扎西兄谢谢大活佛。”说完,刀疤脸连向大活佛叩了三个响头。巴登见状,也忙跪下,双手合十对大活佛说:“喜喇大活佛,你如此费尽苦心救我师父,您就是我们若拉草原活菩萨啊......”
随后,刀疤脸起身问道:“大活佛,我好奇问问,莫非这神奇的柳枝接骨法,是您老人家发明的?”
大活佛:“阿弥陀佛,此接骨术不是我发明的。两百多年前,清军攻占四川时,是清军随军医生谦和庐发明的。而又在一百多年前,一名离开清军的江湖游医来我康巴藏地,又传给了法轮寺大活佛。就这样,我法轮寺大活佛代代相传,三十年前,我也学会了柳枝接骨术。若不是这样,我哪有本事救治你的扎西兄呀。”说完,大活佛美美笑了。
首先破了自己定下要封锁扎西治伤消息的,却是草原剑客刀疤脸。
扎西接骨十天后,拆了线的扎西疼痛虽减轻许多,但只要刀疤脸见着头缠绷带,腰和腿都绑着木夹板沉默不语的扎西,他就十分难受和心疼。开始动恻隐之心的刀疤脸知道,扎西房间除大活佛和嘉央措,能进来检查恢复伤情时说上几句安慰话,剩下时间,就只有他和巴登每天能短暂在扎西房间停留。这些大男人说不出温柔体贴话,而硬汉扎西犹如猛兽困在室内,一定会想念他喜欢的丹珠和桑尼。刀疤脸还认为,扎西眼下最需要女人柔美之言安慰,而最好人选只能是丹珠和桑尼。
思来想去,刀疤脸觉得此事只告诉丹珠和桑尼,似乎有些不妥,说不定,寺庙管理人员还不许丹珠和桑尼进法轮寺。无奈的刀疤脸,只好将扎西隐情告诉丹珠和桑尼后,然后带上两位美女去见约翰牧师。牧师听完扎西伤情大惊:“王剑客,猎狼人扎西伤情如此严重,你为何隐瞒至今才告诉我们?”
刀疤脸只好将封锁消息原委讲了一遍。牧师听后,忙说:“事不宜迟,今天我和丹珠与桑尼,无论如何也得去探望有恩于我们教堂的扎西。”说完,牧师带着丹珠和桑尼,匆匆离开教堂朝法轮寺走去。刀疤脸笑了。他知道,只要有约翰牧师开路,丹珠和桑尼准能见到扎西,因为,为信仰而活的大活佛,决不会难为同样为信仰而活的约翰牧师。
守在扎西门外的大黑獒,见大活佛领着约翰、丹珠和桑尼朝主人房间走来,大黑獒忙摇着尾巴,亲昵朝丹珠和桑尼跑来。走进房后,约翰和丹珠、桑尼三人,见躺在床上浑身绑着木夹板头缠绷带的扎西,全都傻了眼。这床上露出忧郁双眼的人,哪像往日高大英俊叱咤草原的猎狼人!在丹珠看来,这浑身绑着木夹板的扎西,更像一头待宰的野牦牛!
大活佛向话音低沉的扎西问过伤情后,回身对约翰说:“俄呀,约翰牧师,扎西伤情虽有好转,但仍在艰难恢复中。你们几人既来探望扎西,可跟他说说话,但别耽误太久,影响他休息。”说完,活佛就同嘉央措离开了房间。
大活佛刚出门,桑尼哇地一声大哭,就扑到扎西身边:“扎西哪,你咋伤成这样了,你、你还能好起来吗......”听着桑尼哭声,丹珠抹着泪向前探视扎西头部伤情。无意间,丹珠发现仍挂在扎西颈上的十字架。丹珠摸了摸十字架,然后用手在自己胸前划个十字说:“上帝保佑,祝愿扎西大哥早日康复。”约翰退到丹珠身后,也默默擦着自己眼泪。
丹珠刚扶起不断哭泣的桑尼,刀疤脸和巴登就走了进来。刀疤脸轻轻走到牧师身边,低声说:“尊敬的约翰牧师,刚才大活佛让我告诉您,为不影响扎西休息,他特准许你们教堂人员三天来一次寺庙,可探望扎西一个时辰。如果你们违反规定,护寺的铁棒喇嘛,就不再准许你们进寺了。咋样,你们能做到吗?”
约翰叹道:“唉,这大活佛也太不近人情了,咋才准我们三天来探望一次扎西呢?”
丹珠:“不行,我得去找大活佛理论,最少我们得两天来探望扎西一次,不然,我们咋对得起送我们两千银票的猎狼人大哥呀。”
刀疤脸忙拦住欲出门的丹珠,说:“扎西伤情特殊,大活佛这样做,已是对你们洋教堂开恩了。丹珠别急,我自有办法,很快改变这看来有些不合情理的决定。”
丹珠:“剑客大哥,你有啥法改变大活佛决定,能告诉我们吗?”
刀疤脸故作神秘说:“丹珠小妹甭急,五日后你们就知道了。”刀疤脸刚说完,约翰就告诉刀疤脸,说他们的教友阿佳央宗,因苦苦思念已失踪一年多的女儿曲珍,现已神经失常了。
刀疤脸听后大惊。送别约翰和丹珠三人后,刀疤脸独自匆匆去了泽翁铁匠铺。他要提前启动营救曲珍计划......

本期荐稿:邓瑛(德国)
本期总编:静好(英国)

注:图片由作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