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简介:
黎正光 , 当过兵上过大学,曾任《四川工人日报》文学编辑、四川青年诗人协会副会长、中国《汉语文学》网站总编辑等职。为写作体验,他曾自费徒步考察长江之源、通天河无人区,《人民日报》还误发过他遗作。创作生涯中,他在《诗刊》《人民文学》《星星》《人民日报》《诗歌报》《萌芽》等全国数十家报刊发表过近八百首(章)诗歌作品,曾数次获国内外各类诗歌奖。出版有诗集《生命交响诗》《雪情》《血羽之翔》《时间之血》和八十万字长篇小说《仓颉密码》,被誉为中国仓颉写作第一人。他的藏地长篇小说《牧狼人》(上下部)已正式出版。他创作有影视作品《仓颉密码》《疯狂的芭蕾》《牧狼人》等,并多次参与影视剧和纪录片策划与撰稿。现为北京某影业公司文学总监,美国国际文化科学院院士,中国自由撰稿人。

《牧狼人》连载(四十三)
作者|黎正光(中国)
第二十二章:猎狼人愧生敬意,剑客巧遇军火商
水中扎西见狼王奔来,急忙用尽全身力气掰开狼嘴,一拳朝大狼鼻子打去。只听大狼一声惨叫后,就松开紧咬的藏刀,扎西趁机从狼嘴抽回藏刀。当扎西劈砍水中被黑獒死死咬住喉咙的大狼时,突然从空中飞下一只秃鹰,用巨大利爪抓起不远的死狼朝空中飞去。还没等扎西回过神来, 又一只大秃鹰抓起另头死狼朝卡巴拉大雪山飞去。
从草墩急蹿过来的乌岗狼王,见秃鹰如此凶猛,就在它迟疑瞬间,又一只大秃鹰从空中朝狼王扑来。急了的狼王慌忙将身子一闪,跳到另个草墩朝不远的草丛钻去。扎西看得真切,急速飞下的秃鹰虽没抓住狼王,由于惯性冲击,两只利爪却深深嵌进草墩。秃鹰巨大翅膀扇动时,溅起的水花却洒了扎西一脸。扎西见黑獒已将受伤大狼摁入水中,忙爬上草墩挥舞藏刀恐吓秃鹰。秃鹰见高大扎西朝它挥刀,忙盯着扎西怪叫几声,尔后张开巨大翅膀慢慢飞向空中。
扎西见秃鹰飞走,忙扭头四处搜寻狼王踪影。没想到,从草丛钻出的狼王又站在不远盯着握有藏刀的扎西。这时,从水中爬出的黑獒站在草墩,又冲狼王狂叫。突然,咬牙的扎西踏着草墩朝狼王撵去。或许,受伤狼王见无法战胜对手,只好含恨放弃扎西飞速朝远处蹿去。转眼间,当扎西还挥刀在草墩蹦跳时,狼王早已跑得没了踪影......
望着空旷沼泽和草地,扎西气得挥着藏刀吼叫:“狼王崽子,有种的你别跑!”稍后,无奈的扎西将寻到的叉枪背在身后,然后用木棒试探踩着一个个草墩,慢慢走出沼泽。歇息一阵后,负伤的扎西翻上马背,策马朝天葬台方向走去......
自想从扎西那敲诈银子化为泡影后,黄大郎一伙又在老鹰岩大殿谋划好几天。经过反复比较分析,黄大郎最后决定不去拉萨出货,还是将古墓宝贝出货地点选在了成都。黄大郎的理由是,成都堂子虽野,毕竟是语言相通的汉地,何况,交通也相对方便些。黄大郎还常后悔说,上次卖酒器太大意了,这次一定不能再栽在成都袍哥手里。
在出货和购枪问题上,黄大郎和三寸丁进行了仔细分工。喝酒时,黄大郎几次拍着桌子说,老子就不信,我们有了古董宝贝还怕换不来银子。 有了银子,难道我们在成都黑市买不到好枪?看着众匪附合他的兴奋劲, 黄大郎更坚定了此行必须成功决心。
就在巴登一行出发去雅安第三天早上,化了装的黄大郎几人,在包袱中藏好古墓宝贝后,骑着快马离开老鹰岩,扬鞭打马朝雅安方向奔去。
石屋中,天葬师尼玛还是接纳了杀狼受伤的扎西。
万籁俱寂夜中,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狼嚎。吃过糌粑喝过酥油茶后,尼玛就着酥油灯,仔细察看了扎西臂膀和手背伤情。清洗擦净伤口后,尼玛拿出止血消炎藏药粉,洒在伤口上,尔后又替扎西包扎好伤口。
待一切收拾完后,本想同扎西聊天的尼玛,突然发现扎西郁闷盯着酥油灯不想说话。看着曾在自己面前无话不谈的扎西,尼玛意识到今天同狼群搏杀的扎西,一定吃了大亏,否则,勇猛异常的扎西不会受伤,更不会在石屋中沉默不语。无奈的尼玛只好右手摇着转经筒,左手指拨动起长串佛珠来。
此刻,同样受伤的乌岗狼王也早已蹿出沼泽,朝卡巴拉大雪山隐秘洞穴奔去。由于有根獠牙被撞断,疼痛万分的狼王要用自己的方式,来修复生存之需的捕食利器,来捍卫自己不可动摇的狼王之位!
半个时辰后,见扎西依然沉默不语,尼玛只好放下转经筒走出石屋。 常人不知,尼玛常在寂静之夜静听天地之声,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因为,视力不好的他,能从各种细微声音里,分辨出鸟叫虫鸣,听得见遥远的狼嚎熊吼,辨得清狐狸足音和鼠兔的欢跳......
微风吹过,无数闪闪烁烁的流萤用光的线条,编织着夏夜最诗意的梦幻。尼玛笑了,他用双手轻轻捧住一只流萤,然后孩童般用独眼朝手缝看了看, 尔后,双手又朝夜空抛去。那只萤虫很快汇入流萤群与同伴又飞舞在草原之夜......
石屋内,沉默良久的扎西,从怀中掏出几只狼耳翻看起来。有些狼耳上,还沾有狼血腥臭味。看着看着,扎西眼眶开始湿润。这时,返回石屋的尼玛,发现了刚烈汉子扎西异常举动。扎西见尼玛进屋,又将狼耳塞入怀中。
尼玛:“俄呀扎西,你今天杀了多少头大狼?”
扎西:“尼玛大叔,我今天只杀了五头大狼。”
尼玛:“扎西,你既然杀了五头大狼,为何还闷闷不乐?”
扎西:“尼玛大叔,您知道不,我今天被狼王骗进沼泽,差点再也见不到您了。”
尼玛:“俄呀,原来你今天上了狼王的当,就为这事不想同我说话? ”
扎西摇摇头:“不仅仅为这,尼玛大叔。”
“不为这,哪还有啥?”尼玛颇感诧异。
扎西想了想,认真说道:“尼玛大叔,我今天第一次感觉到,有时狼王比我厉害。或许哪天,我会被狼王算计弄死。”
尼玛:“扎西,我不是曾劝过你么,你也杀了不少大狼了,就是为妻女报仇,我看也差不多了吧。狼也是草原生命,它们也有活下去的理由。你这样无休止猎杀下去,总有一天,会、会遭不测的。”
扎西:“尼玛大叔,请您别劝我,十年之内,我决不会停止杀狼,就是同狼战死,复仇的我也无怨无悔。”
尼玛见扎西如此固执,有些生气说:“我们藏族人信佛。信佛之人最基本的信念是啥?就是要心存善念,不枉杀无辜生命。我想,祸害卓玛和梅朵生命的,也就一两头狼吧,你扎西已杀死好多头大狼,难道这么多狼命还不能赔偿你妻女性命?”
扎西:“在我仇恨之火没熄灭前,唯有杀狼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尼玛:“俄呀,我说扎西,难道你心中除了恨,就没别的啦?”
扎西:“尼玛大叔,实话告诉您吧,我今天杀狼后,心里确实有了点新东西。”
尼玛一愣:“啥新东西?”
扎西想了想,低声回道:“多了对狼的警惕和敬重。”
尼玛听后,有些难已置信:“啥,你这么恨狼的人,也会产生对狼的敬重?”
扎西:“尼玛大叔,我实话告诉您吧,从今天杀狼过程中,我第一次看到大狼的勇猛顽强,看到它们为生存而战的亡命气概,也领教到狼王的聪明和智慧。”
尼玛:“所以,你才有了对狼的敬重感?”
“俄呀。”扎西认真点了点头。
尼玛:“扎西呀,若你今后非要再杀大狼不可,我今夜再次提醒你, 只要你同乌岗狼王过招失手,你可能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尼玛大叔了。”
扎西:“不会的,尼玛大叔。狼虽凶猛聪明,但我扎西的本事,还是远远强过乌岗狼王的。”
尼玛笑了:“俄呀,若你不信,咱俩就走着瞧吧。”
就在巴登一行离开县城第二天,贡布头人家丁就到春风茶庄再次寻找钦嘎热。正在茶庄看账本的旺堆接待了这名家丁。家丁告诉旺堆,他是奉贡布头人命令来叫钦嘎热回部族的。上月他来时,听茶庄伙计说钦嘎热去了成都办事。
有些诧异的旺堆问贡布家丁,我家巴登已用银子赎过钦嘎热身了,为啥贡布头人还要来找钦嘎热?家丁只好说,他一点不知赎身的事,至于头人为何要叫钦嘎热回去,他更是不知啥原因。旺堆以为贡布叫钦嘎热回部族,是想了解生意上的事,便对家丁说:“你回去告诉贡布头人,他若需要我茶庄啥货,只要派人来说一声,我立即派伙计,用马车给他送去。”
其实,旺堆和家丁哪里知道,贡布曾想骗钦嘎热回去,是要用酷刑惩罚损失他家牛羊的奴隶娃子。贡布并没动巴登强留下的赎身银子(他也看不上这点小钱)。几月时间过去了,钦嘎热逃跑的事如骨梗在喉,使贡布越来越觉得难受。好在巴登送的水晶度母像起了些缓解作用,不然,依他贡布脾气,早就派人将钦嘎热绑回部族了。贡布从管家札曲嘴里得知,钦嘎热是个有孝心的人,只要他阿妈仍活着,不愁找不到奴隶娃子钦嘎热。
然而,寻找钦嘎热原因却出现新的转机。两天前,贡布终于得到曲巴头人托旺堆购买快枪消息。不愿自己家丁武器落后于曲巴的贡布,又想起在旺堆茶庄做事的钦嘎热。他派家丁叫钦嘎热回去,正是想弄清曲巴买枪的事。如真是这样,他贡布就决不能等闲视之。曲巴有钱买钱,难道我贡布还缺银子?当贡布想好逼旺堆替他购买新枪计划后,就派家丁再次到茶庄寻找钦嘎热。
家丁得知钦嘎热又去了成都,只好对旺堆说:“俄呀,尊敬的旺堆土司,我们贡布老爷说了,若奴隶娃子钦嘎热不在,就烦请您去一趟我们部族,我们老爷有重要大事同您商议。”
旺堆有些吃惊:“你知道你家老爷想同我商议啥事?”
家丁:“俄呀,回土司大掌柜,我这跑腿的哪能知道老爷的事。”
旺堆:“那好,你请回吧,我过几天就来你部族,亲自会会你们贡布头人。”随后,得到旺堆将去自己部族承诺的家丁,出门跃上马背,就匆匆离开了县城。

数天后,赶到成都的巴登一行,在成都古玩市场和乌尔古善居家的公馆之间,找了家不太显眼的锦官客栈住下。此次成都之行,在刀疤脸建议下,巴登要一改阿爸张扬行事风格。他要悄悄买想要的货,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离开成都。他要汲取上次成都之行教训,不能再让那些吃黑钱的袍哥们盯上。刀疤脸之所以给巴登出这样的主意,重要原因是他不想第一次下手做鸦片买卖就栽了。若是那样,血本无归的他就会欠下玉香和茶庄的债,说不定,这茶庄股东身份也要耍飞。
由于一月前来过成都,心中有数的巴登同小秋哥私下商量后,就暗暗制定出在成都进货计划。巴登在扎西没来情况下没增加随行伙计,除他们全部配有快枪外,重要原因就是想减少社会注意。逐渐奸诈的巴登在雅安出发前,就让钦嘎热和自己换上汉人衣服。当吴三娃赶着马车往成都奔跑时,确实,任何路人也无法相信这几个平常骑马人,是一帮做军火和鸦片生意汉子。
第二天早饭后,巴登领着刀疤脸和小秋哥朝乌尔古善公馆走去。离开打箭麓前夜,巴登同阿爸商议许久,在带不带刀疤脸去标统家问题上,父子俩发生了重大分岐。巴登反对的理由是,他担心王剑客知道他家同标统关系后,今后在生意上留下后患。旺堆赞同王剑客随巴登去标统家的原因是,王剑客是个还在借钱的穷光蛋,对贪欲心极重的乌尔古善来讲 ,他根本不可能同这样一个穷人打交道,何况,万一生意需要王剑客独挡一面时,他也可替我们去标统家取货。
小秋哥之所以能同行去标统家,一是小秋哥身上藏有上万银票,二是小秋哥还得背着送给标统的礼物。在旺堆看来,押运队长王剑客除要协助巴登做生意帮手,更重要任务是担任儿子保镖。既是保镖,必须保证王剑客双手空着,万一有意外发生,他无论抽剑拔枪都方便才行。
不久,巴登三人来到金河街的乌尔古善公馆外。卫兵通报后,巴登从小秋哥手上接过包袱,就同刀疤脸跟着卫兵进了公馆。小秋哥按事前巴登交待,便在离公馆大门十公尺开外侯着。
端着盖碗茶的乌尔古善,在客室接待了巴登和刀疤脸。
乌尔古善:“巴登少爷,就你二位,你阿爸呢?”
巴登忙躬身回道:“标统大人,我阿爸生病,无法来成都拜望您。” 说完,巴登忙指着刀疤脸向标统介绍,“标统大人,这位是我茶庄伙计, 他叫王成汉。”
刀疤脸也忙躬身对乌尔古善说:“标统大人好。早闻您大名,上次黄昏在百花潭林中没看清您面容,今天近处相见,您果然仪表堂堂,相貌非凡。”
乌尔古善看着高大又佩有剑的刀疤脸,回忆片刻后说:“哟,王兄弟 ,我没记错的话,你本是个神枪手,咋今日看你这副佩剑模样,莫非你是来自大草原剑客?”
刀疤脸将手一拱,忙回道:“在下不才,让标统大人见笑了,我谈不上枪手和剑客,仅是我们巴登掌柜手下伙计而已。至于随身之剑,也仅是平常的防身之物,算不上什么好剑。”
“依这位兄弟之言,那什么样的剑才算好剑呢?”从八仙桌旁站起的一位穿着笔挺西装的中年汉子,微笑起身向刀疤脸问道。
乌尔古善见那汉子起身,忙指着汉子向巴登和刀疤脸介绍说:“这位是刚上任的我大清军驻成都军需代办负责人,他姓罗名叫金刚,是个地道本地人,刚从天津回成都不久。”
巴登听说是军需代办,忙上前拱手对罗金刚说:“俄呀,军需罗代办 ,今后请多多关照。在此,我代表我阿爸,欢迎您到我们若拉草原作客。 ”
罗金刚一惊:“你们是从打箭麓来的?”
巴登点点头:“俄呀,我阿爸是打箭麓土司,当地人都认识。”
罗金刚笑了:“这么说来,你就是旺堆土司的大少爷喽?”
巴登也笑了。刀疤脸自听到罗金刚三字时,就仔细观察起罗金刚来。 刀疤脸没忘玉香曾说过,她那失踪几年的男人名叫罗金刚。今日一见,刀疤脸很快明白,为何罗金刚要弃玉香而去的原因。果然,从外表气质和谈吐看,这罗金刚确非池中之物。
乌尔古善忙叫佣人给巴登和刀疤脸泡上茶,然后笑着对巴登说:“大少爷,你知道这军需罗代办在你县还有产业么?”
巴登又一惊:“啥,罗代办在打箭麓有产业?啥产业呀?”
乌尔古善:“他在那开有家酒馆,大概有好些年了吧。”
罗金刚点点头:“对,本人开的酒馆名叫‘醉一春’,那酒馆招牌还是本人亲手所书的。”说完,罗金刚得意呷了口盖碗茶。盯看罗金刚的刀疤脸心中一震:果然是他!
巴登又对罗金刚说:“俄呀,罗代办,原来那‘醉一春’酒馆是你开的 。我说嘛,那漂亮的玉香老板娘伶牙俐齿,接人待客就是不一般,原都因你教导有方啊。”
刀疤脸:“尊敬的罗代办,您知道吗,我们巴登掌柜常带我们茶庄伙计,去‘醉一春’喝酒吃饭哩。没想到,巴登掌柜过去积下的福,就是为今日同你相聚啊。”刀疤脸对罗金刚说完,还故意看了看巴登。
巴登美滋滋看了刀疤脸一眼,又对罗金刚说:“对对,我们家同代办大人有缘、有缘。”深谙江湖之道的刀疤脸略施奉承小计,竟使得巴登感到十分舒坦。
稍后,巴登将手附在乌尔古善耳畔几声嘀咕,随后乌尔古善就将巴登领进旁边侧室。
客室仅剩下刀疤脸和罗金刚,这时,刀疤脸给罗金刚茶碗添水时,才注意到宽大八仙桌上,摆有一套他十分熟悉的酒器。为掩饰自己惊诧,刀疤脸端着茶碗仔细端祥一番酒器,然后扭头问罗金刚:“代办大人,我想请教下 ,您可知这套精美酒器叫啥名?”
罗金刚拿起酒壶认真观赏一阵,然后放下摇头说:“嗯,王兄弟,这酒器色彩艳而不俗,但叫啥名我还真不知。不过,从这器型、胎质、釉色和款识来看,这应是正宗的景德镇官窑烧制之物。我罗某人敢断定,这酒器定是皇家流落民间的宝贝。”
刀疤脸装着一惊,故意问道:“这么说来,那这皇家珐琅彩酒器,是您代办大人送的?”
罗金刚:“王兄弟,不瞒你说,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这酒器。自于标统大人如何拥有这酒器的,我看,这就不是你我二人该打听的了。”说完,罗金刚意味深长又呷了口盖碗茶。
刀疤脸点点头:“嗯,罗代办说的有理,军中上层有些人的秘密,是我们这些小百姓永远无法知晓的。那就不打听为好不打听为好。”
罗金刚为绕开话题,又捡起前面话头问道:“王兄弟,现在民间汉子早已不常带刀佩剑了,我看你剑不离身,想必你是个真正的爱剑之人吧? ”
刀疤脸:“嗯,我小时练过剑术,在藏区讨生活,有把剑也可防身。 ”
罗金刚:“这么说来,你除了枪法好,剑术一定也不错,是吧?”
“马马虎虎,对付几个拿刀捧的人,应该没啥问题。”
罗金刚:“王兄弟,你知道吗,现在世界正逐步在淘汰冷兵器。即便拥有再高刀剑之术,在新式快枪子弹面前,这些人都将不堪一击。”
刀疤脸愣了。他原以为罗金刚要请教他剑术,没想到,这清军代办如此看好外国人的新式快枪。难怪,旺堆父子要开始做军火生意。嗯,曲巴头人不是已从旺堆手中买了批快枪吗?看来,拥有好武器是大势所趋啊。 刚想到这,乌尔古善和巴登就从侧室走出。尔后,巴登告别标统和罗金刚 ,就匆匆离开了公馆。本想再同罗代办聊聊的刀疤脸,无奈之下,只好跟着巴登遗憾离去。

本期荐稿:邓瑛(德国)
本期总编:静好(英国)

注:图片由作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