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怀念父亲
文/陈淑玲
(修改稿)
六月,是个美丽多情的季节,它告别了温柔的春风,迎来了火热的夏天,在这缤纷多彩的季节,“父亲节”来到了。
父亲,这是一个听起来多么熟悉,多么亲切的称呼;父亲,这是一个想起来多么温暖,这是一个融大爱而不言,集严爱于一身,家的脊梁,爱的港湾,是我们心灵的依靠,精神的所托。
在历史的天空中,有一颗星星永远闪亮,那是父亲对我们的爱。有一天,他离我而去,但他的爱却永远留在子女灵魂的最深处。
今天,在没有父亲的父亲节,当天边的琴声呜咽时,父亲!您是否也和我一样,思念成疾?在没有父亲的父亲节,我思念如恸!
时光荏冉,岁月悠悠,转眼间父亲己离世十六年了,岁月的流过风干了我记忆中的很多往事,但是,关于父亲的记忆,虽然我不时常提起,但我从未曾淡忘。
爸爸!今天是您的节日,您在那边过得好吗?关于对您的记忆,我历历在目,每当午夜梦回,想起您生前的音容笑貌,想起和您在一起的片片温馨的场面和点点滴滴,想起您对我的好,我总会止不住泪流满面,心中涌动的思念的情感泻落在纸上,我要用自己稚嫩而愚笨的笔墨,来抒发我对父亲您的情怀,来表达我对您的思念。
静静地怀念,耳畔萦绕着那首流行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张行的歌:您曾经牵着我的手,走过草地,踏过山坡,您说那青山永远挺立,流水它不会停留。啊,爸爸!为何您走的匆匆,来不及吿诉我,您就走,为何在我最需要您的时候,牵不到您的手……
父亲一生坎坷,在我父亲十三岁那年,我奶奶就因病去世了,那年我伯父十六岁,我姑姑八岁,我爷爷一人带着三个未成年的孩子,一家人衣不遮体,食不裹腹……由于家里穷,我父亲只上了三年小学就辍学回家了。
我父亲非常有志气,十五六岁就拜师学艺,学建筑,学木器制作,父亲勤学苦练,到十八九岁己熟练地掌握了建筑设计和施工技术、掌握了各种木器制作的技艺。那时村里举办珠算学习班,父亲报名学习,以优异的成绩结业,他运用算盘进行珠算,指法运用灵活准确,速度快的看不到手停,只能听到噼哩啪啦的算珠响声,每当看到这一幕,我对父亲的敬佩之意油然而生,算盘珠的响声仿佛音乐一样悦耳动听,那是父亲劳动和智慧的结晶。爸爸!您勤奋好学,对事业执着的追求,精益求精勇于探索的精神,永远值得我们后人去学习和借签!
我父亲和我母亲是小时候双方父母给定的娃娃亲,父亲十九岁那年和我母亲成了亲,那年我母亲十八岁。父亲二十岁己在李村乡供销社做木工工作。全国开展大跃进运动,父亲回乡支农。
父亲和母亲结婚后相继生下了我们姐妹五个,我排行老二,我记得我们小时候父亲非常关心非常爱我们,有时别人给他一个苹果,他总舍不得吃,父亲总是把一个苹果用刀切成几片,给我们姐妹几个每人一片;我们小时候,父亲还给我们姐妹几个相继做了三个木娃娃,上面刻的有鼻子、有眼睛、有衣服样子、有扣子样子,生动形象,我们爱不释手,我们抱着玩过家家,别提有多高兴,有多快乐了,木娃娃陪伴我们度过了快乐的童年时光。记得我七岁的那年夏天,我父亲每到晚上吃罢饭,除了刮风下雨就搬个凳子在我家门前的丁字路口给街坊的乡亲们讲《三国演义》,街坊的乡亲们坐了一大片,父亲一集一集地接着讲,一晚又一晚讲到晚上十点多,《三国演义》讲完后接着讲《水浒传》,《水浒传》讲完后,讲《聊斋》里的妖魔鬼怪。父亲声情并荗,绘声绘色,大家全神惯注地听的津津有味,听到精彩处,大家又是开怀大笑又是拍手为父亲叫好。那时候农村没有电视,也没有收音机,乡亲们听父亲讲故事那真是一种精神美餐,父亲当年讲的巜聊斋》鬼怪的情节至今我还略记二三,比现在在电视上看评书还愉快开心。现在想想,只有小学三年级文化程度的父亲,他把三国和水浒里众多历史人物的个性特征和内心世界,通过自己独特的评说,能和听众引发共鸣,把历史上的一代枭雄,英雄豪杰,一代军师,千古奇人,文人墨客等众多人物形象淋漓尽致,仿佛活灵活现地展现在听众面前,他解说的艺术感染力在当年也是不凡的。
我父亲从李村供销社转到村务农后,先后在生产队搞建筑,做木工,司马村大队各处搞建筑,大队领导总安排指定我父亲任建筑施工队总指挥,父亲在司马大队指挥建造的房子几十年过去了,不走样,不变形,还一直使用着,这次司马村拆迁安罝,那些建筑物才被拆除。我父亲在工作中带过一批又一批的徒弟,村里好多人见我父亲就直接喊我父亲“陈师”!诸葛公社“五七高中”最先的校址定在司马村,我父亲担任建校施工总指挥,学校基本建成后,教师们开始教学,随后几年又陆续补充建造校舍,还是由我父亲指挥施工,高中有几个老师在路上每逢遇上我父亲,老远就喊“陈师”,总是忙着首先和我父亲打招呼,我父亲很受人们尊敬。1978年我们偃师县建造电厂,在偃师县十几个公社,二百多个大队的村民中,我父亲被挑选指定为偃师电厂厂房建造的施工总指挥,连“A、B、c”字母都不懂的我父亲,没日没夜地研究建筑图纸,小心谨慎地指挥着工人施工,一举拿下指挥施工的任务,并如期完成了偃师县电厂的建造任务。我父亲“陈师”这个绰号在十里八乡传得更远了。
上个世纪人民公社时期,农民参加生产劳动,就是公分制,一个壮年劳动力每天挣十分算一个工,我父亲任建筑施工总指挥每天挣十二分,一个工(十分)值就是六七角钱,一家七囗人靠父亲一人挣工分养活,我母亲在家带孩子,做家务,还得纺线织布,用手工做一家人的衣服鞋袜,由于我家的工分少,夏季的小麦和秋季的玉米我家分的很少,有时这一季接不住下一季吃,每年生产队年底社员分红,我家总分不到一分钱,还是欠款户。母亲在家用麸子,剩饭,红薯叶喂一头猪,喂几只母鸡,猪到年底长大了卖几十元钱,给我们姐妹几个一人扯一身新衣服过年穿,平时母鸡下蛋,一星期攒二三十个鸡蛋,家里人不舍得吃一个,逢星期天我姐姐就把鸡蛋放在竹篮里提上,从西马村河滩乘船过河到关林菜站前摆摊卖鸡蛋,几分钱一个,卖给关林的工人,卖二元多钱用来在家里买盐、磨面、我们姐妹买铅笔和本子。那时的东西很便宜,但一家人的生活也要开销。每逢秋季新学期开始,我们姐妹几个要缴学杂费,一学期每人二元,三元,父亲就要扛一袋子小麦到关林会上卖掉,卖十几元给我们姐妹几个缴学杂费。每逢家里有人生病,需要上医院花钱看病,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我父亲没办法,还得去卖麦子……我的父亲为了一家人的生活,没曰没夜的干,还是家徒四壁,老鼠都会半夜打架的。我的父亲活得是那样累,那样苦,那样难,他的心中流淌着多少生活的血泪……
从我记事起,文化大革命就开始了,经常耳闻目睹大队小队开批斗会,今天斗这个人,明天斗那个人,政治斗争非常激烈,可以说是保守派和造反派两班人马,经常撕破脸皮明争明斗相互夺权,那是东风压倒西风,西风又压倒东风,进行阶级斗争的拉锯战,农民有的站在造反派一边,有的站在保守派一边,中间派立场的农民很少。阶级斗争的火药味己充满农民的生活和工作的田间地头,不分男女,两派之间不时发生唇枪舌剑的争斗,甚至不时还上演“全武行”。
司马村五千囗人中,“陈氏”只有我们一家。从我父亲记事起,我家祖祖辈辈受村里大户人家的欺负,我父亲耳濡目染。我父亲一生正直,诚恳,坚强,他疾恶如仇,工作中光明磊落,一身傲骨,坦荡做人。我父亲的多半生是在夹缝中求生存,在生活中,在工作中,面对一个又一个施图欺负我家的大户人家的人,父亲毫不畏惧,同他们进行了针锋相对,不屈不挠的斗争,结果,那些人在我父亲面前,大多数人就像斗败的鹌鹑、战败的鸡,那虎势眈眈,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被父亲的凛然正气给击退了,父亲用他那一身的正气给我们陈家人赢得了尊严。在工作生活中,由于父亲刚直不阿,从不阿谀奉承有权有势者,为此,得罪了个别的大队干部,我父亲一生曾几次受人污陷,身陷囹圄,最后终因证据不足而不了了之,我父亲甚至没听到污陷者一句道歉的话。父亲一直将委屈埋在心底,独自承受着来自社会的压力和家庭生活的重担,太多的时候我父亲是生活在万般压抑和残酷生活的无奈之中……
父亲老了 ,由于年轻时干活太过劳累,老年落下了一身的毛病,一到冬天,昼夜咳嗽不停,吃点药稍微好点就要干活,让他歇歇,他总是不听劝。我们姐妹几个成家后,父亲拖着虚弱的身体,给我们几家每家做的有凳子,板凳,案板,梯子,架子车等生活用具样样俱全。父亲在生活上关心我们,在精神上也给予我们安慰,毎当我们在外受委屈,我父亲总是单枪匹马,挺身而出,去给我们解决和摆平问题,即是父亲己年过花甲,他总是时时看顾关心他的几个孩子,从不让他的孩子们受半点委屈。父亲有时对我们也很严历,总是教育我们要孝敬公婆,要尊老爱幼,教育我们要本本份份地做人……
此时,我的耳畔响起了《父亲》那首歌“父亲是那登天的梯,父亲是那拉车的牛,等我长大后,山里孩子往外走,都说养儿为防老,可您再苦再累不张口”……父亲对自已的付出无怨无悔。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父亲这辈子太累了,父亲在六十八岁那一年,终因积劳成疾,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父亲走了,父亲走了!父亲一辈子为国为家奔跛,为我们操心,事业和家庭是父亲奋斗终身的地方。怀念父亲,感谢父亲教会我堂堂正正做人的道理,给予我恩重如山的无言大爱。
父亲走了,留给我的是无尽的哀思和永远的怀念。
父亲虽然己经离我们而去了,可我却又时时刻刻感觉到他依然与我呼吸与共,相牵相连,也许就是父亲的血流淌于我的血脉之中,它使我感觉到踏实与温馨,哪怕父亲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可是,我如山的思念却醮着血液越来越浓烈……
父亲是我身边伟岸的山,永远屹立在我的心中!
祝愿父亲在天国里一切安好!
祝父亲节日快乐!
愿父亲安息!
今日父亲节,我祝福全天下的父母亲身体健康!节日快乐!万事如意!
2020-6-21父亲节
作者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