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黎正光 , 当过兵上过大学，曾任《四川工人日报》文学编辑、四川青年诗人协会副会长、中国《汉语文学》网站总编辑等职。为写作体验，他曾自费徒步考察长江之源、通天河无人区，《人民日报》还误发过他遗作。创作生涯中，他在《诗刊》《人民文学》《星星》《人民日报》《诗歌报》《萌芽》等全国数十家报刊发表过近八百首（章）诗歌作品，曾数次获国内外各类诗歌奖。出版有诗集《生命交响诗》《雪情》《血羽之翔》《时间之血》和八十万字长篇小说《仓颉密码》，被誉为中国仓颉写作第一人。他的藏地长篇小说《牧狼人》(上下部)已正式出版。他创作有影视作品《仓颉密码》《疯狂的芭蕾》《牧狼人》等，并多次参与影视剧和纪录片策划与撰稿。现为北京某影业公司文学总监，美国国际文化科学院院士，中国自由撰稿人。
《牧狼人》连载（三十一）
作者｜黎正光（中国）
第十六章 威逼利诱 终于拿下马帮控股权
农历三月下旬，川西平原早已是百花盛开草长莺飞时节，而在川西北高原，草原上的积雪才开始慢慢融化。一些草甸和山坡，经初春和熙春风吹拂后，又悄然蹿出星星点点嫩芽，不久，在扎西眼中，若拉草原又开始绽出依稀新绿。
每年这时，草原狼就开始了紧张而繁忙的交配季节。体格壮硕的乌岗狼王为狼族兴旺，性欲十分旺盛每天要同七八头母狼交配。一旦它发现胆敢偷偷同母狼交配的公狼，轻则咬伤逐出狼群，重则让偷欢公狼死在它尖利长牙下。
狼属于典型的食物链上层掠食者。在它们栖息地中，只有人类才会对它们构成实质性威胁。交配受精后，母狼经六十多天怀孕期，就会生下数量不等的一窝狼崽。有了小狼后，公狼便负责猎取食物，喂养小狼崽（有时也包括收养的未成年幼狼）。
狼的家庭观念极强，狼群就是以核心家庭形式组成。小狼吃奶时间大约需要五、六个月之久，但出生一个半月后就可吃些碎肉。小狼一般长到三、四个月大就可跟随父母去猎食，半年后，小狼就学会自己捕猎食物了。狼的寿命大约是十二到十四年。狼族在低海拔大都是一月交配，在高海拔却要延至农历三月交配。在乌岗狼王统领下，又开始在草原大量捕食旱獭和草原鼠兔的狼群，循着季节轮回之影，在一次次撒欢中完成延续狼族生存的神圣交配。
两月前的藏历新年之夜，刀疤脸以土匪全部撤出土司大院为条件，放走黄大郎。在逃回老鹰岩途中，三寸丁安慰黄大郎说，待他们“雪山雄鹰”队伍扩充壮大后，仍要来收拾肥土司。黄大郎则咬牙说，若要从肥土司那每年收到贡银，必须得设法除掉猎狼人和汉人王剑客。
经过近两月治疗，旺堆肩上的伤已逐渐痊愈。没被土匪吓住的旺堆土司，伤好后立即同巴登商量买枪的事和如何收购马帮股份。其间，所幸的是，被刀捅得流出肠子的钦嘎热，居然被救治后又奇迹般活了过来。
为助扎西向狼复仇，这两月间，刀疤脸三次陪同扎西去草原和雪山冰谷搜寻狼群踪影。他俩除打死两头单独觅食大狼外，猎狼人扎西根本就没寻到狼群踪影 。扎西几次报怨老天不公，没给他一次杀死十头大狼机会。刀疤脸总在这时安慰扎西，说往后定有杀死二十头大狼机会。无奈的扎西苦笑回道，二十头，那一定是几窝狼崽吧。
为报答刀疤脸救命之恩，藏历新年第二天，在扎西提议下，带伤的旺堆同巴登商量后，就送给刀疤脸一匹白色好马，另加两根金条。来者不拒的刀疤脸不仅照单全收，甚至连一声道谢之言也没有。在刀疤脸看来，这是他理所应得的回报 。但有一点却异常真实，自刀疤脸客观上解救土司大院后，巴登对刀疤脸已有感激之心。
可当旺堆送给扎西八十两银子时，扎西却异常坚决拒绝接受。扎西拒绝的理由是，他作为巴登的师父，吃住又在土司家中，保卫大院是他应尽之责，若收下银子他良心会不安。至于结拜兄弟王剑客收下马和金条，扎西却说那是剑客兄弟自己的选择，与他没啥关系。
刀疤脸在同扎西和巴登几人喝酒时，暗喜从巴登嘴中得知，几月前巴登就是从老鹰岩后山逃出匪巢的。这就说明，老鹰岩前山防范严密，他要从匪窝夺回乾隆爷用过的宝贝酒器，只能从后山摸上去，神不知鬼不觉盗走酒器。在陪同扎西向狼复仇几次行动中，刀疤脸和扎西已偷偷去了两次老鹰岩后山，并同扎西商量了行动方案。由于冬季崖冰多而滑，刀疤脸只好推迟了他的隐秘计划。
不久，孤胆刀疤脸同土匪血战和一夜杀死十头大狼消息，逐渐在若拉草原传开。现在，在打箭麓县城，常有人在刀疤脸身后指指点点，议论这个传奇而神秘人物。同扎西一样，脸上有疤的刀疤脸很快成为若拉草原公众人物。教堂里 ，约翰为自己当初收留有伤的刀疤脸而欣慰。其他教堂神职人员也开始另眼相看刀疤脸。最开心的自然是丹珠和桑尼，她俩为拥有英雄般剑客大哥情谊而自豪。
清明后不久，精瘦的肖志雄率马帮驮着砖茶和绸布来到打箭麓。令肖志雄万万没想到的是，居然在春风茶庄迎接他的是刀疤脸。寒喧过后，没失信的肖志雄，悄悄付给了欠刀疤脸的十两买马银子。
按往常规矩，肖志雄在卸完部分货后，还要去其它商号卸货，他得照顾所有跟他有生意往来的老板们。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这是他做生意原则。更出肖志雄意料的是，刀疤脸要肖志雄伙计全部卸完货后，去客栈歇息，并叫小秋哥拿出几两银子，让这些伙计去酒馆美美吃喝一顿。
在肖志雄不解目光中，刀疤脸强行将肖志雄拉进茶庄装修得不错的客室，并向肖志雄递上热腾腾酥油茶。
刀疤脸：“师父，您一路辛苦。”
脸被气歪的肖志雄，一把将手中酥油茶碗砸在地上，厉声喝问：“好你个刀疤脸，你凭啥将老子的货全卸在这，马帮是我作主还是你作主？！”
刀疤脸并不生气，笑着说：“师父，您运气来啦。”
肖志雄诧异道：“啥运气？老子前几年遭土匪抢后，就从没有过什么鬼运气 。你别骗我！”
刀疤脸：“肖老大，您是我师父，摸着良心说，我王成汉多久骗过您？ ”
肖志雄环顾门外，见小秋哥与其他伙计对刀疤脸恭敬有加，忙将门掩上，疑惑问道：“刀疤脸，你小子莫不是用啥手段，将春风茶庄拿下了？”
刀疤脸摇摇头：“春风茶庄从没易主，但却进了新股东，业务将进行护充拓展。”说完，刀疤脸拉开门，朝小秋哥使个眼色说：“小秋哥，快去叫老掌柜和少掌柜来茶庄，就说老朋友肖老板来啦。”很快，小秋哥就匆匆出了店门。
肖志雄压低声音问道：“刀疤脸，你金盆洗手，不再盗马啦？”
刀疤脸：“师父，过去干那事不是迫不得已么，现在，我王成汉也是堂堂正正未来股东了。”
肖志雄大惊：“啥，你要成为茶庄股东？凭啥？”
刀疤脸将头一昂，说：“凭我敢独自同土匪血战勇气，凭老子一夜能杀死十头恶狼本事！难道，凭这些还不够？"惊异的肖志雄张着大嘴，难已置信说：“啥，你一人敢同土匪们血战？还一夜杀死十头大狼？你、你忽悠藏民还成，难道我会信你这些瞎吹胡编之事？”
刀疤脸：“啥瞎吹胡编？改天，我非得让您见见，那夜在魔鬼寨下亲眼见证我杀狼的三个证人，如何？”
肖志雄愣愣盯着刀疤脸，似信非信点点头。
很快，巴登和扎西就来到春风茶庄。
当巴登夸张地同肖志雄搂抱完毕，刀疤脸慎重而又热情向肖志雄介绍了他的结拜大哥扎西。肖志雄听完刀疤脸介绍，更为惊讶对刀疤脸问道：“王成汉，咋你俩都是杀狼的，难道这春风茶庄要成立杀狼队?”
刀疤脸：“师父，茶庄咋会成立杀狼队呢。但我们几人相聚在此，却还真跟杀狼有关。”
扎西见刀疤脸和巴登对肖志雄极为客气，忙拉着肖志雄手说：“俄呀，您是马帮统领，大大的厉害。今天，我扎西有幸认识您这剑客兄弟的师父啦。”
巴登对刀疤脸一阵低语后，刀疤脸点头便转身对肖志雄说：“师父，旺堆土司身子欠安，在屋里歇息，我们一道去看看他，顺便在那商量点事，然后再把货款付您。您看如何？”
肖志雄听说要收货款，忙高兴点点头。随即，几人出了店门，朝旺堆雕楼大院走去。
自约翰牧师从魔鬼寨回教堂后，一直在筹办购买和搜集修建麻风医院建筑材料。现在来做礼拜的教友们进出教堂已不方便了，因教堂院内早已堆满新旧树杆和砖石，以及旧门窗等。
约翰上午主持召开了教友大会。会上他告诉教友们，教会修建麻风医院计划已得到刘县令和喜喇大活佛支持，为此事，县衙和法轮寺还各捐赠了五十两银子。约翰动员有能力的教友有钱出钱，没钱出力也行。从明天开始，大家要将院内砖石和旧门窗等物转运到建院地点去。会将结束时，他还高兴对教友们说，成都基督教会已来信，初夏时节，主管牧师将来若拉草原检查即将开始的修建工作 。
会上，阿佳央宗带头表示，她愿出一辆马车转运修建材料。在央宗带头下， 一些男女教友纷纷表示愿做义工，为早日建好麻风医院尽一份力。令约翰十分失望的是，算上教堂马车和央宗提供的马车，仅靠这两辆马车，要转运完那么多建筑材料，不知要拖到啥时才能完成。
约翰牧师决定，他必须去向县衙和法轮寺借马车才行。临行前，他特意叫上能说会道的丹珠。约翰知道，美女的力量有时远远胜过道义说教。
当肖志雄踏进旺堆大院开始，他的直觉就告诉他，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因为 ，旺堆土司从不让生意上的人，去他雕楼大院。
见面寒喧后，旺堆见肖志雄喝完第一碗酥油茶，立马叫巴登向肖志雄付清所有货款，另外，还特意对肖志雄马帮驮来的三十斤洪雅明前新茶表示感谢。 旺堆告诉肖志雄，夏天时，藏地的一些汉人老板和藏族头人，确有部分人开始喜欢用瓷盅泡新茶喝。肖志雄收好银子后，立马向旺堆表示，若这批明前新茶好销，他下次来打箭麓时，还可多带点。
好一阵劝酒后，一直纳闷的肖志雄，终于听到旺堆问话。
旺堆：“肖老板，有件事我想同你商量商量，不知你意下如何？”
肖志雄：“尊敬的土司大人，您还没说啥事，我这马帮头咋表态呀。”
旺堆点头：“俄呀，是这么个理。我想问问，你想扩大自己马帮业务吗 ？”
肖志雄一怔，转眼笑道：“哎呀，土司大人，我可没您财大气粗，扩大业务需要银子，我是小本生意，我的马帮业务仅够我全家糊口，哪还有多余银子来扩大业务？”
旺堆：“肖老板，你别在我面前哭穷，你只回答我，想不想扩大业务多赚银子便是。”
肖志雄眼珠一转，立刻起身回道：“尊敬的土司大人，我想，我做梦都想多赚银子哩。”
旺堆笑了，喝口酒说：“俄呀，这不就对了嘛，只要你想发财多赚银子就好说，就怕你不想多赚银子。”
肖志雄：“俄呀，尊敬的旺堆大人，这世上应该没有不爱银子的人吧？我这穷跑马帮的，哪天不盼望自己发财哟。”
旺堆听后，朝巴登点点头说：“巴登，你把我家入股马帮想法，跟肖老板讲讲，让他高兴高兴。”
此刻，刀疤脸端起酒碗说：“来来来，我王成汉预祝春风茶庄入股肖老大马帮成功。”说完，刀疤脸同巴登和扎西几人，将碗中茅台烧春一饮而尽。令刀疤脸吃惊的是，碰过酒碗后，肖志雄仅做做喝酒模样，却没喝碗中酒。
巴登：“肖老板，我同我阿爸和您徒弟王剑客商量过了，我春风茶庄想用二百两银子买下你马帮百分之七十控股权，你原有二十匹马的所有权仍归你所有。今后，我另增加三十匹驮马，所有货物的货款就由我茶庄垫资，我们按三七比例分配利润，您看咋样？”
肖志雄沉思片刻说：“巴登掌柜，你们这哪是入股我马帮，分明是吃掉我马帮嘛，这、这咋行啊......”
巴登欲作解释，旺堆示意巴登别再说，然后放下酒碗说：“肖老板，这又咋不行呀？我了解过了，你只有二十匹驮马，三个伙计，驮运的货物仅限砖茶和平常绸布，除掉路上开销和伙计工钱，你当然每趟下来赚不了多少银子。若我们控股马帮后，首先是增加驮马和人手，另外，我运送的货物就不仅仅是你那些利润较薄的砖茶和平常绸布了。”
刀疤脸大惊，他没想到这个藏族土司居然如此了解马帮生意。
肖志雄一愣，神色稍有缓和问道：“土司大人，我真想听听，若您控股马帮，想增加驮运些啥货物？”显然，肖志雄想摸摸旺堆的底。
旺堆：“俄呀，生意人嘛，都想把利益最大化，谁也不想做赔本买卖。我首先要增加的是上等绸缎。这种东西成本高，一般马帮不敢贩运的原因是怕遭土匪抢。你知道吗，这上等绸缎在藏区十分受头人和土司喜爱，他们为显阔斗富，敢不惜重金购买这些奢侈品。甚至寺庙活佛们也喜欢上等绸缎和蜀锦。”
肖志雄点头说：“真没想到，旺堆土司如此了解藏地生意。是的，您说这些是利润高的好东西。老实说，我确实没本钱也没胆量进这些藏地抢手货。”
旺堆得意看了看刀疤脸和巴登，又对肖志雄说：“肖老板，你知道我们康巴藏地寺庙最想要成都啥东西吗？”
肖志雄摇摇头说：“我是洪雅人，只去过成都一次，对那里许多好东西都不太了解。”
旺堆微微一笑，提高声音说：“信息。不懂商业信息的老板决不是好老板。你知道吗？从秦汉开始，不仅成都的蜀锦名扬天下，特别是汉代之后，成都制作的玉佛和铜制佛像，不仅精美，还极有艺术感，很是受我们康巴寺庙和头人们喜欢。”
旺堆透露的商业信息，太出乎肖志雄意料，他跑了十多年马帮，却根本不知藏区这一生意秘密。于是，肖志雄惊诧问道：“真的？”
旺堆：“肖老板，由于成都几乎没有直接跑藏地的马帮，而雅安一带马帮，大都不愿也不敢去成都古玩市场进货，所以，这特殊的生意奥妙一般马帮是不知的。”
暗喜的肖志雄忙又问：“尊敬的旺堆土司，您能说说，这玉佛和铜佛像从成都运到藏地，它们利润是多少吗？”
旺堆：“既然我要控股马帮，这利润比例我当然得告诉你。直说吧，玉佛利润至少１－２倍，铜佛也不会低于一倍左右。”
肖志雄惊得张大了嘴：“真的？”
旺堆笑了：“俄呀，本人第二桶金，当年就是从成都贩运玉佛和铜佛像赚的。当然，要做成这种生意，必须要有活佛朋友才行，一般人即使有货，也不可能轻易卖进寺庙。”自然，旺堆最后一句意在暗暗警告肖志雄，对此生意你别胡思乱想。
比肖志雄更为吃惊的是刀疤脸。他终于弄明白在藏地做寺庙生意能赚大钱的路数了。
自然，为吊足肖志雄赚钱胃口，旺堆不再透露更多赚钱秘密，更不会告诉肖志雄下一步还要贩运鸦片和枪枝。旺堆见肖志雄神色有所好转，再次抛出诱惑肖志雄的发财计划。
旺堆：“肖老板，我们别只把生意放在马帮上，今后，我还要在打箭麓修建织造氆氇的加工厂，在拉萨八廓街开设专卖高等绸锻和蜀锦的商铺哩。”
肖志雄又是一阵惊喜，忙奉承说：“旺堆土司，看不出来，您真是藏地最有商业头脑的土司嘛。”
旺堆笑了：“肖老板，你过奖了，我哪具有啥商业头脑，我仅是康巴藏人中，能赚点钱过日子的土司而已。”
肖志雄听后，拱手说：“旺堆土司，说句掏心话，对您精明的商业头脑，我肖志雄是心悦诚服，佩服得五体投地呀。”
旺堆看着势利而油滑的肖志雄，口气有些不屑说：“肖老板，你仔细算算，如果按我们计划做一年下来，你所分得的利润，应该比你现在跑三年马帮还强吧？”
肖志雄笑笑，忙点头回道：“我的土司财神爷，您财大气粗，不仅智慧超群，还具有我没有的对藏地商业需求的深刻了解。您朋友多财路宽，跟着您做马帮生意，那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说实话，现在我才真正感觉到，我是沾您光啦。”
旺堆：“肖老板，现在我问你，对重组马帮我俩三七分成，你可满意？”
肖志雄：“没问题，您土司大人说了算。”
旺堆听后，对肖志雄不爽快态度，有些不满：“啥叫没问题，若你不情愿，我立马收购别的马帮去！”
肖志雄想了想，仍不紧不慢说：“土司大人，您别误会我意思，没问题就是赞同嘛。”
旺堆看了看刀疤脸，又对肖志雄说：“肖老板，实话告诉你，若不是王成汉兄弟力荐你马帮，我旺堆决不会拿银子控股你势单力薄的马帮。”
肖志雄看了看微笑喝酒的刀疤脸，正想开口，旺堆又说：“我知道你和成汉兄弟曾是师徒关系，今后一块共事方便，最后才决定同你先谈的。你知道吗，我身后还有三家马帮盼着我去控股哩。”为使肖志雄彻底心服，老奸巨滑的旺堆开始说起假话来。
随后，众人一阵哈哈大笑，又端起酒碗。这次，肖志雄爽快的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老鹰岩。黄大郎卧室里，泽木剌、三寸丁和断臂蛮尕，都望着沉思的黄大郎，在等待他的最后决定。
自藏历新年之夜去旺堆大院劫院失败后，撤回老鹰岩的黄大郎一伙，确实老实了一阵子。在黄大郎看来，他老鹰岩的十几个精兵强将要拿下旺堆大院是不在话下的。哪知，三千两银子没见着影子，还死伤了几个弟兄。憋在心中的恶气一天天发酵，致使黄大郎再次下了向旺堆复仇决心。
在黄大郎几人看来，断臂蛮尕已暴露，不能再派他去县城打探消息。但蛮尕提供的旺堆女儿曲珍信息，一直在黄大郎脑子回旋。经研究，黄大郎决定秘密绑架曲珍，一为做他压寨夫人，若旺堆愿拿三千两银子赎人也行。黄大郎自信自己不会再上当。他已想好如何对付旺堆办法。沉思一阵，黄大郎终于发话。
黄大郎：“老二老三听着，我想派黑四化装下山，根据蛮尕提供情况，再去探探曲珍是否仍去法轮寺学画唐卡。若曲珍去法轮寺不变，黑四立马回来禀报，我们就制定一个周密绑架计划。日他娘的，我们不能像病猫一样窝在老鹰岩。老子就不信，这次若绑架曲珍成功，旺堆那老不死的不气得吐血才怪。”
三寸丁：“大哥，若我们绑架曲珍成功，那猎狼人和巴登一伙，定会来老鹰岩拼命，到时咋办？”
黄大郎：“老三，你说喃？”
泽木剌看了看欲张嘴的三寸丁，忙说：“大哥，这还不简单，凭我们易守难攻的老鹰岩地形，就灭了他们呗。”
三寸丁：“大哥，我们对付旺堆手下几个家伙，那是没丁点问题的，就怕县衙兵丁协助旺堆，那麻烦就大了。”
听到这，黄大郎挥了挥手，让蛮尕离开了房间。随即，黄大郎压低声音说：“老三，你明天下山一趟，把三根金条和一封我的亲笔信捎给刘县令。老子要他睁只眼闭只眼，别介入我们和旺堆土司的恩怨之争。我想，只要他收了金条，一切就好办了。”
三寸丁：“好，大哥，我明下午就下山，等我带回消息后，黑四再去跟踪曲珍也不迟。”
黄大郎兴奋站起，两掌一拍：“好，就给老子这么办！”
本期荐稿：邓瑛（德国）
本期总编：静好（英国）
注：图片由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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