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屈的生命
文|邓瑛(德国)
(Ying deng_klein)
按常规,他活不过3岁,他今年已经53了!
医生叫他不要上学读书,考上大学也不会录取他的,他不仅读了大学,还自己做教育事业!
名家大师高度评价他的作品,他的书却“养在深闺人未识”!
他活在聚光灯下,如今却过着暗淡的生活,不仅基本生活难以保障,而且随时有生命危险!
他叫张震,陕西定边人……
连载之三:
乡村教育的“冒险家”
特殊的保送生
手术后的他,如同从枷锁里挣脱出来,也如草木久旱逢甘露。1985年春手术,当年8月,没有遵从医嘱,就返校复读高中了。
在这里,我们不必赘述他的改变、发奋、坚韧,只罗列一些事实。他住读的定边中学,是一所30余万人口大县中为数不多的高级中学之一,同时在校有约两千名莘莘学子。
他不仅是班级的班长,还是学校学生会宣传部长,校报《瀚海》第一任主编;先后在各级媒体上发表广播稿、散文等作品多篇,创作的散文《茧手剪纸艺术》获陕西省教育厅“五爱”征文一等奖,论文《定边县马莲滩旅游资源开发问题初探》获陕西省“三小”论文二等奖、榆林地区一等奖,被吸收为榆林地区作家协会会员、榆林地区科普创作协会会员;在校期间先后还被表彰为共青团榆林地区“优秀青年”,定边中学“三好学生”,并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成为定边中学历史上为数不多的学生党员之一!
由于出色的表现、良好的学业成绩和深厚的文学沉淀,1988年被保送读大学,却因心脏手术被取消入学资格。
西安交大里的明星
先天疾病的恶运再次戏弄了他,又不愿放弃大学梦想的张震,几经周折,踏入了西安交通大学的大门,读了属于他的大学。
班长,共青团西安交通大学《团讯》编辑部部长,《西安交大》报记者;西安交通大学团委表彰优秀干部,西安交大报社表彰“优秀记者”;发表和获奖作品众多,且用获得稿费以及打工赚取的资金,购置了几百册教学等用书……

1995年10月,张震老师在西安交通大学作“托起明天的太阳——校友张震老师报告会”并接受西安交通大学团委赠送“情系陕北苍生,心仪老区教育”的锦旗。图为报告会结束后,众多学子向他了解贫困地区教育的现状等问题
在1992年离校前的一年,他致信中国青年报社,咨询返乡兴办贫困学校的相关事宜并得到回复。
他决定回乡举办贫困学校并将想法告诉几位恩师后,几乎遭到一致的的反对,尤其来自恋人家庭的反对。团委宣传部长黄老师建议他考研并留校,《西安交大》社长贾老师推荐他到《陕西日报》任记者,史学教授贺老师更是苦口婆心地劝诫。
然而,他是个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愣头青”,就因为他遭遇了太多,也最能体会落后,他明白家乡的孩子们特别需要真正意义的教育。
然而,是什么让他作出这样的惊人之举呢?
他为一个数字代表的意义
深深不安
当年,家乡学龄儿童失学率28%,而且年年增高,能中学毕业的更是无多。老文盲生养着新文盲,平均每户三四个孩子,大地贫瘠,几乎没有任何工业。他心中楷模是武训、蔡元培、陶行知、丰之恺,他要延续“民族的良心”,要“培育民智、改善人生”……农村教育的积弊陈端已非一日,陕北父老早已不满。
(节选自《中国青年报》1997年11月18日《情系陕北苍生》之《他为一个数字代表的意义深深不安》)

张震老师在自己家园里办起了简陋的学校
1992年,西安交通大学。来自陕北定边县石洞沟乡乔圈梁村的大学生张震面临毕业。是考研深造,是留西安工作,还是回乡办教育,这已是他人生道路上第二次艰难而痛苦的抉择。
漆黑的夜晚,他徘徊在校园,经受着灵魂的煎熬。想起家乡落后的教育现状,百姓陈旧的教育观念,导致不少孩子从小就成了文盲,文化落后阻碍了当地经济的发展,要改变家乡的落后局面,归根到底要发展教育,他的最后选择是把自己交给家乡的教育事业,把自己的命运与家乡未来的繁荣紧紧连在一起。在之前他早已与国家有关部门咨询过,国家许可个人办学。
(节选自2000年9月10日《榆林日报》《当代武训——记定边县育才小学董事长张震》之《与家乡教育的不了情节》)
乡村教育的“冒险家”
就这样,1992年完成学业的他,毅然决然地回归生他养他的土地。
当年八月,在黄沙侵袭的老家,开始了他完全不可能想到的即将遭遇的“慢慢办学路”。
在中国改革开放以后,由于经济大潮的冲击,使原本就脆弱的贫困地区教育走向衰退,很多优秀的教师“下海”或者钻头觅缝地挤入城市,另一方面,七大姨八大姑的“教师”为了谋求转正又纷纷地挤入到校园。
尤其贫困地区自身教育环境的局限和制约,这不仅仅是中国贫困地区独有的事,也应该是世界贫困教育的共性。如果说张震的少年心灵遭遇了“扭曲”,但那时候的教师确实有“孺子牛”的精神。
这种现象后来地地道道的崩溃了,特别在贫困的山乡。同时,国家对民办教育政策还没有明朗化,加上特定的偏远地区的土政策,所以,注定了他的办学受到过多种因素的困扰。

西安电视台记者寻踪张震老师办学足迹
这所学校是他在老家的家园办起来,最初只建了四间土木结构的还打了柱子的异常简单的校舍,窗户没有玻璃,“校园”里还长满着大白菜,他执起教鞭当上了57名孩子的孩子王。
不久,他大学的恋人也冲破重重阻力远离亲人来到身边,和他一起融入到这所新生的学校。
由于教学认真,孩子门学习突飞猛进,再加上贫困学童免除学杂费等原因(其实本来收费每个学期最多时只45元),学生逐年增加,被迫连年修建校舍,到1999年,已经四十多间简易的校舍了。
另外,他远在沈阳的父亲放弃工作回乡,助他一臂之力。弟弟、妹妹们都用不同的方式支持着他,尽管大家从始至终都没有享受过“工资”的味道。
毛乌素沙漠边上的绿洲
他当年办学在老家,他的老家在偏远贫困的农村:前面是白于山,背后是盐碱地和毛乌素沙漠。
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农村的人们仍然使用老铧犁、铁锹、铁锄等半原始的劳作工具,春耕夏锄秋收冬藏。那时候没有电话更没有手机,打电话发信件要到约二十里外的小镇。即使邮递员,也经常一个周甚至半个月才来一次,邮递员起先骑自行车,后来骑上了摩托车。

张震老师在校建施工时,被钢制水箱砸坏右臂,打着石膏,仍然同乡镇领导考察环境治理工作
农村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老婆娃娃热炕头”,最为特色的是赌博、高利贷、文盲半文盲和坐在马路上传是非的婆姨。
于是,在他办学的同时,还重视对家乡父老的文化知识的传播。在他办学的很多年里,每年都针对性地订阅《陕西农民报》、《西部粮油杂志》等十余种报纸杂志,定期张贴在校外的阅报栏中。能同时容纳十多种报纸的两个钢制阅读栏,是专门针对村民的。

张震老师在毛乌苏沙漠边缘亲自组织环境治理工作
他举办十多期农民学习班,义务传授科技、农业、婚育、法律等文化知识。那些年,附近几个乡镇甚至内蒙的农民,遇到疑难问题,往往慕名而来,咨询甚至寻求他的帮助。我们可以想到他那种忙忙碌碌的情形。
这个地方紧挨着毛乌素沙漠,世代的人们和流沙一起生活,一起长大。曾经起伏不平,主要是牧场。后来缕缕遭受南下山洪的洪漫、改良,逐渐变成贫瘠的庄稼地。在他小的时候,忍饥挨饿的人们吹响“植树造林”的号角,全乡的老百姓在将近十公里长的沙漠边缘,种下了近万亩的绿色林带,阻挡流沙南下,为贫瘠的土地保驾护航。伴随着他人生成长,那块林地也几乎长成了巨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
“张震的小学办起后,定边呼啦啦涌出40座‘私学’。困顿已久但又疲惫敷衍的‘公学’一时生源流散,‘再不敢不好好教了’。一个教育竞争的局面在毛乌苏沙漠边缘出现。”
1997年11月18日的《中国青年报》这样报道说。
关于他办学,中国新华社发布过通稿,中国中央电视台东方时空栏目“东方之子”以及多家电视媒体也做过声像专题报道。

张震老师被中华新闻报表彰为2005年度“中华十大新闻人物(教育界)”
那时候,他一直是个新闻界的风云人物,这不仅因为他的善举,更因为他是以一个大学生举办贫困教育的面孔频频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
美国《读者文摘》曾给他颁发“感谢阁下仁勇之举,为天下人立楷模”的荣誉证书,《中国青年报》称他为 “情系陕北苍生”的斗士。
他办学的善行频繁地被各界媒体展示在世人面前,有很多人纷纷来信慰问。

1999年,张震老师被美国《读者文摘》报道并表彰他为“仁勇风范”
那些年,他回复了不知几千封社会各界人士的来信,也接待了包括母校西安交大、北京大学、上海交通大学等青年志愿者团,使他们深入到边远农村了解疾苦,普及科技文化知识。沈阳电影制片厂“黄河”摄制组、中国记者西部行乃至共青团中央也组员来到学校。
仅中国中央电视台摄制组,先后两次深入到他的学校,具实报道了他艰难举办贫困学校的苦难经历。自然,也有一些爱心人士给学校提供了力所能及的帮助和爱心支持,尽管这些资源非常有限,却是他艰难前行的巨大动力。

张震老师办学事迹及他创作的《关于贫困地区教育问题的研究与解决方案》被收录于《世界名人录》
那些年,他走访了上百所贫困农村学校,积累了丰富的材料后,创作了《关于贫困地区教育问题的研究与解决办法》的论文并被载入《世界名人录》及《榜样》等典籍。
张震曾被邀请踏上北京大学、首都师范大学(共青团中央安排)、华东理工大学、西安交通大学等十余所大学的演讲台,用他对贫困地区现状的理解和感人肺腑的演讲,曾经感动了一大批大学生。
其实,他不仅是一个践行的人,而且是一个用实际行动刺痛了中国贫困农村教育的“冒险家”。
(贫穷落后地区的乡村办学,会遇到怎样的困难?张震又是如何坚守?最后结局如何?敬请关注《人民作家》,下周日继续为您呈献:《不屈的生命》连载之四:乞讨办学的斗士!)

笔名和曾用名:毛毛 ,樱子。香港国际名师名家名人联合会荣誉副主席,中欧跨文化作家协会会员,资深文化名人,著名社会活动家,长期从事文化艺术领域和驻外机构工作。现居德国。

网名盼,陕西人,教育工作者,《盼枝花》平台主编,荔枝FM1622987主播,朗诵的作品在多家平台发表。《人民作家》平台特约主播。

男,江苏大丰人,从事广播播音工作,诵读爱好者。《人民作家》平台特约主播。


注:原文刊载在《人民作家选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