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简介:
黎正光 , 当过兵上过大学,曾任《四川工人日报》文学编辑、四川青年诗人协会副会长、中国《汉语文学》网站总编辑等职。为写作体验,他曾自费徒步考察长江之源、通天河无人区,《人民日报》还误发过他遗作。创作生涯中,他在《诗刊》《人民文学》《星星》《人民日报》《诗歌报》《萌芽》等全国数十家报刊发表过近八百首(章)诗歌作品,曾数次获国内外各类诗歌奖。出版有诗集《生命交响诗》《雪情》《血羽之翔》《时间之血》和八十万字长篇小说《仓颉密码》,被誉为中国仓颉写作第一人。他的藏地长篇小说《牧狼人》(上下部)已正式出版。他创作有影视作品《仓颉密码》《疯狂的芭蕾》《牧狼人》等,并多次参与影视剧和纪录片策划与撰稿。现为北京某影业公司文学总监,美国国际文化科学院院士,中国自由撰稿人。

《牧狼人》连载(二十五)
作者|黎正光(中国)
第十三章:骷髅谷,孤胆剑客血战群狼
上午,当阳光照进小院,满脸笑意的玉香将亲自煮好的一大碗荷包蛋端在床前,对熟睡的刀疤脸喊道:“喂,兄弟,该起床啦。”随即,玉香放下碗轻轻摇了摇刀疤脸脑袋。
刀疤脸慢慢睁开眼,伸着懒腰说:“哟喂,玉香姐,我太困了。”
玉香:“兄弟,再困也得给我起来,今天我还要去酒馆收货。”
刀疤脸:“玉香姐,真没想到,你昨夜太厉害了,足足把我折腾了大半夜。”
玉香:“兄弟,你甭给我假谦虚,你的床上功夫是我见过最棒的。莫非,你是常喝鹿血的人?”
刀疤脸爬起开始穿衣,笑道:“哈哈,玉香姐,大冬天的,你说我去哪喝鹿血。实话告诉你吧,兄弟我的床上功夫,那是天生的,知道吗,天生的。”说完,刀疤脸一把抱过玉香,又想脱玉香裤子。
玉香忙推开刀疤脸,笑着说:“兄弟,不是我不奉陪你,我确实有事不能耽误。我看你实在瘾大,你今夜再来我这,咋样?”
无奈的刀疤脸只得穿好衣裤,立马将热腾腾荷包蛋吃光。尔后,抹抹嘴角的刀疤脸,掏出银子对玉香说:“玉香姐,这是我欠你的酒肉钱,待我拿到肖志雄银子后,再给你补齐,如何?”
玉香看看刀疤脸塞来的银子,踮起脚吻了吻刀疤脸,然后又把银子放回刀疤脸怀里,说:“兄弟!我并不稀罕这点银子,只要你心里惦记着玉香姐,常来我这过夜,往后,你要的酒肉我都免费送你。人生一世,情谊无价。你我若为这点小钱计较,那你这江湖剑客莫不是把你玉香姐,看成是没见识的小女人啦。”
“那好,玉香姐,我眼下手头确实有点紧,就不客气了。”说完,刀疤脸抱着玉香就在她额头重重吻了下。十分享受的玉香抱着刀疤脸壮实的腰说:“嗯,安逸,再吻姐一个。”随即,刀疤脸又高兴连吻玉香三下。
美滋滋的玉香叮嘱道:“兄弟,你把银子拿去买双新藏靴换上。”
说笑间,刀疤脸才发现,玉香的正房共有三间。养成机警习惯的刀疤脸说:“玉香姐,我能参观你这隐秘住处吗?”
玉香:“这有啥,对你这兄弟,我的房间没禁区,只要你愿意,随便参观。”
刀疤脸看了看这间除了床和几个装衣物的箱柜外,其实是无法藏人的卧室。很快,刀疤脸穿过进门客厅,朝右厢房走去。推开门后,刀疤脸顿时愣了。他没想到,这右厢房比玉香卧室大了几乎一倍,而且靠里墙立着一排高大的金丝楠木大柜。靠窗茶几上,摆放有干净整齐的一套茶具。大方桌上立有个拿大刀的红脸关公塑像。几个木制书柜上摆放着许多各式大小不一的线装书。有点文化的刀疤脸从这间屋看出,玉香失踪的男人定是个文化人。
玉香没想到刀疤脸如此认真看着这房间,便解释说:“兄弟,这是我那失踪男人曾经的书房兼客室。自他三年前失踪后,我就几乎没动过他东西。后来,只是十天半月我派两名伙计来打扫打扫。姐是爱干净的人,我不希望自己住处有太多灰尘污染我眼睛。”
刀疤脸:“爱干净好,我妈就是爱干净的人。我虽是贫苦市民出生,但我妈总是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我爸对我妈这点特满意。”说着,刀疤脸就顺手拉开一扇立柜门。
刀疤脸惊了,他没想到,这分有三层的大立柜中,每层都十分整齐摆放着男人衣物。显然,这些衣物都是玉香那失踪男人的东西。自此,刀疤脸终于明白,那失踪男人在玉香心中份量。
玉香见刀疤脸盯着柜中衣物不说话,忙解释道:“兄弟,这些东西都是你那失踪姐夫的,若你有看得上的,可挑选几样拿去穿。”
刀疤脸回身问道:“玉香姐,你能告诉我,你失踪男人姓名吗?”
玉香一愣,问道:“兄弟,你打听这干啥?”
刀疤脸:“玉香姐,你晓得不,失踪并不说明他死了。今后,若在江湖上碰见,我可帮你找回来呀。”
玉香:“你不用找,要回他早就回来了。狗日的,这瘟神把我害惨了,弄得我整整守了三年活寡。”
刀疤脸:“姐,你还没告诉我,姐夫姓啥名谁哩。”
玉香:“兄弟,告诉你也无妨,那瘟神姓罗,名叫金刚。”
刀疤脸笑了:“玉香姐,你男人名字不俗嘛。罗金刚,嗯,这名有点霸气。”
玉香一听,有些来气说:“哼,霸气个屁。他离开我的前一年,就染上了大烟瘾。我听人说,他是跟逍遥楼头牌桃花一块失踪的。唉,我提起这事就伤心。”
刀疤脸指着柜中衣物说:“玉香姐,我看你仍对姐夫恋恋不舍嘛,否则,你不会将他衣冠冢弄得这么井然有序,对吧?”
玉香:“兄弟说的对,失踪并不一定就是死亡。我担心他哪天突然冒出来 。唉,折磨人哟,弄得我对他东西丢也不是送也不是。”
刀疤脸:“玉香姐,你把罗金刚的衣冠冢保存好,反正它又不要你给饭吃。说不准,哪天姐夫就真冒出来了。我想,到时他看到你完整保留着他东西,可能会更爱你。”
玉香:“兄弟,你说那些空话干啥,姓罗的在我心中早死了,眼下,你才是我佩服的男人。”说完,玉香上前又吻了吻刀疤脸,然后拉着刀疤脸朝院外走去。
午时,刀疤脸来到桑尼房间吃午饭(由于刀疤脸拿到扎西给的银子后,及时付了教堂伙食费,约翰牧师特批准他还可在教堂暂住一月,藏历新年后就必须搬出教堂。后来约翰又提出个补充条件,若剑客兄弟加入教会,他就可长期在教堂居住。刀疤脸不愿欺骗有恩于他的约翰牧师,只好告诉牧师,说容他好好想想再说)。
刀疤脸刚接过桑尼递来的酥油茶和糌粑,丹珠就走进屋来。心情极好的刀疤脸放下小木碗,用手做了个欢迎动作,然后微微躬身说:“俄呀,草原女神驾到,我江湖剑客自当热烈欢迎。”说完,刀疤脸就把木凳搬在丹珠面前。
看着刀疤脸友好而又滑稽动作,丹珠和桑尼都笑了。坐下后,丹珠问道:“剑客大哥,你现在身体恢复得咋样?”
刀疤脸:“谢女神关心,你剑客大哥身体挺棒,已快恢复到最佳状态。”随即,刀疤脸抬起一只腿,亮出崭新马靴又说,“丹珠你看,我已将破皮靴换成新马靴了。住在教堂阁楼,有吃有喝,我还真得感谢二位妹妹和约翰牧师哩。”
丹珠:“剑客大哥别客气,我和桑尼姐关心你是应该的,谁让你是扎西大哥结拜兄弟呢。不过,你真正该感谢的,不是约翰牧师和我们,而应感谢……”丹珠不想说完,是想看看刀疤脸的领悟力。
迟疑片刻的刀疤脸问道:“丹珠,难道我住在这,除约翰牧师和你两外,我还得感谢别的人?”
丹珠点头说:“是呀。”
刀疤脸摇头说:“丹珠妹妹,在这洋教堂,除你们三人外,我好像还没更该感谢的人。”
丹珠:“笨蛋大哥,你咋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你真正应该感谢的,是我主耶稣呀。”
刀疤脸猛地将脑门一拍,说:“哎呀,我的草原女神,我这江湖剑客咋把你们至高无尚的大神给忘了。对对,是该感谢耶稣,没有他,哪会有你们洋教堂和牧师。我他妈还真是个大笨蛋。”说完,刀疤脸又打了自己两巴掌。
丹珠:“剑客大哥,你明白就好。今天,我代表约翰牧师来找你商量件事,行吗?”
刀疤脸:“丹珠,莫说一件事,就是十件事,只要能办到,我都会尽心报答你们救难之恩。”
丹珠:“藏历新年快到了,约翰牧师决定明天带些食物给魔鬼寨送去。由于人手不够,他希望你跟我们一块去。路上若遇狼群,你也可帮我们对付。行么?”
刀疤脸将胸膛一拍,说:“没问题!我江湖剑客能作洋教堂的护花使者,那是我莫大荣幸。不过,我想问问,此行需要几天时间?”
丹珠:“不会太久,最多四天。”
刀疤脸:“嗯,好几天哪。不过,你们帮我告诉扎西兄一声,行吧?”
丹珠:“行。今晚我就让来教堂晚祷的阿佳央宗,代我转告扎西大哥。”
刀疤脸:“好,这我就放心了。”
丹珠想了片刻,又说:“剑客大哥,现在我给你个建议,行不?”
刀疤脸一怔:“哟,啥建议,说给大哥听听。”
丹珠:“今晚你最好少喝酒或不喝酒,以免误事,咋样?”
“对,今晚大哥的酒由我亲自监督喝,若耽误了明天行程,约翰牧师会责怪我和丹珠的。”桑尼忙补充说。
刀疤脸:“嗯,二位妹妹放心,剑客大哥人生信条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酒嘛,我肯定要喝。不过,今晚的酒我同意让桑尼监督着喝。放心,我决不会喝醉,更不会误了明天去魔鬼寨正事。”

黎明刚过,机警的刀疤脸就听见院中传来一阵响动声,很快下了阁楼的刀疤脸大惊,咋院里突然又冒出两匹马来?加上教堂原有的两匹老马,四匹马的鞍后已绑上物品。
送马来的钦嘎热见刀疤脸走来,告别丹珠后就悄悄离开了教堂。走来的约翰牧师拍着刀疤脸肩头说:“剑客兄弟,有你护送同行,我是既高兴又放心。”
刀疤脸:“尊敬的牧师,有我同行,您真的既高兴又放心?”
牧师打了个响指,说:“OK,你的中国功夫,大大厉害,会使强盗和狼群都害怕。所以,我就高兴和放心啦。”
刀疤脸扬了扬手中藏刀,高兴说:“俄呀,护送你们这些上帝仆人去魔鬼寨,是我草原剑客的荣幸。放心吧牧师,我会竭尽全力完成耶稣赋予我的使命。”由于躲在阁楼常听牧师讲经布道,刀疤脸居然熟练使用起教友语言来。
桑尼见刀疤脸匆匆吃完早餐,就将一个皮囊塞给刀疤脸。有些诧异的刀疤脸一闻皮囊,很快笑了:“知我者,桑尼也。”随即,刀疤脸就将装满烈酒的皮囊塞进怀中。在牵马离开教堂时,蓦然回首的刀疤脸,竟然发现了桑尼怅然若失眼神……
一轮红日从东方地平线冉冉升起。
刚在酒馆门口送走送货人的玉香,猛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玉香回头看见,刀疤脸和牧师几人骑马沿街跑来。看见玉香的刀疤脸,微笑朝玉香挥了挥手,就打马径直朝前跑去。
玉香见神气的刀疤脸居然没跟她说话,气得朝远去的刀疤脸吐口水说:“呸!狗日的骚货,有教堂小美女在一块,你就把大姐给忘啦!”盯着刀疤脸远去背影的玉香,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间,玉香看见邮差匆匆朝酒馆走来。
邮差看看酒馆招牌,向玉香问道:“你是樊玉香吧?”
玉香点头回道:“是呀,我是樊玉香。”
邮差把一封信递给玉香,说:“这有你的信。”
“谢谢。”玉香接过信一看,顿时变了脸色。很快,玉香掀开门帘进了酒馆。
坐在靠窗桌边,玉香立马将信封折开。看着看着玉香就抽泣起来:“罗金刚,好你个死鬼,你居然还活在人世。整整三年了,你把我害得好苦啊……”说完,玉香就趴在桌上哭出声来……
一个多时辰后,当约翰一行穿过卡钦部族和老鹰岩之间地带,领头的牧师就让老马放慢步子。约翰在马上一面环顾四周,一面掏出小本记着什么。
刀疤脸见牧师行动缓慢,还不时向丹珠询问什么,性急的刀疤脸忍不住对约翰说:“喂,尊敬的牧师大人,您不是要去魔鬼寨么,照这样走下去,今天就到不了啦。”
牧师:“剑客兄弟,我察看地形也是正事。今天到不了魔鬼寨也没关系。”
刀疤脸一愣:“察看地形?牧师大人,难道这大雪山下的草原,也是你们洋人眼中有用的军事要地?”自鸦片战争和甲午战争后,许多中国人对来华洋人,都怀有程度不同的戒备心理。
约翰牧师立即明白刀疤脸误会了他察看地形用意,就对身旁丹珠说:“丹珠,你告诉剑客兄弟,我为啥要察看地形。”
很快,丹珠就把教会计划修建麻风医院的事,跟刀疤脸讲了一遍。刀疤脸听完大惊,不禁竖起拇指对约翰说:“尊敬的牧师,你们教会为人间大爱作善事,了不起啊。我误会您了,在此,向您赔礼道歉。”说完,刀疤脸下马给约翰叩了个响头,然后牵马跟在牧师马后,同陈厨师聊起天来。
下午,就在约翰牧师几人刚走过天葬台时,谁也没发现,两头大狼远远朝他们跟来……
家丁头目卓仁杰回到部族,向贡布头人哭诉了自己短枪被抢手掌被打穿经过。在询问几个跟卓仁杰去县城的家丁后,一向遇事冷静的贡布终于被彻底激怒。在若拉草原,居然有人胆敢向他贡布挑战,这对他贡布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串通一气的家丁们一致禀告,迫使贡布在客厅多次喝问卓仁杰:“当你说明是我家丁后,那卡钦部族的猎狼人,才抢走你枪的?”
卓仁杰:“是、是的,头人老爷。”
贡布:“那土司大少爷巴登,是猎狼人一伙的?”
卓仁杰:“是、是的,头人老爷。”
贡布:“照你们几个蠢货说法,我的奴隶娃子钦嘎热,已成猎狼人和巴登帮凶?”
卓仁杰喏喏回道:“是、是的,头人老爷。若我卓仁杰有半句假话,您可把我点了天灯。”
沉思片刻,贡布咬牙说:“哼,卡钦部族的猎狼人,巴登大少爷,奴隶娃子钦嘎热,这三个不知天高地厚家伙,竟敢蔑视我贡布存在。不除这三人,我贡布枉为若拉草原大头人!”
照事前约定,第二天黄昏前,泽木剌和秃子均按时回到老鹰岩。直到子夜时分,受伤的三寸丁才赶回老鹰岩大殿。先前早已听取泽木剌和秃子禀报的黄大郎,在三寸丁狼吞虎咽吃食物时,迫不急待问道:“老三,你带伤而归,莫非萨嘎部族防范得严?”
三寸丁:“大哥,那狗日的贡布头人何止是防范严密,这人似乎颇懂兵法,不仅会诱敌深入,还企图将我瓮中捉鳖。若不是我三寸丁识破贡布把戏,我就回不来了。”
黄大郎十分惊诧:“老三,那你说说,那贡布头人是咋诱你上勾的?”
三寸丁:“昨夜子时刚过,我就翻进贡布的碉楼大院。乖乖,我看既没藏獒护院又没家丁防守,才开始从外院翻进贡布内院的。”
黄大郎:“贡布家丁全埋伏在内院?”
三寸丁:“大哥,我中他们计了。刚翻进内院我就听外院有人高喊,贼人进来啦。很快,外院墙上和大门就涌出家丁和藏獒。我以为自己死定了。谁想,内院碉楼有人命令,要活捉盗贼,他们才没开枪的。”
泽木剌:“老三,那你又是咋逃脱的?”
三寸丁:“嗨,二哥,贡布和他家丁哪知我三寸丁功夫了得。就在他们高喊朝我围来时,我纵身跃起迅速朝碉楼顶爬去。家丁们没贡布命令,根本不敢上碉楼,更不敢开枪。”
黄大郎十分疑惑:“老三,贡布头人没那么傻吧?”
三寸丁:“贡布当然不傻。天太黑,他以为那么多家丁抓一个盗贼没问题,就回到客厅等着把贼押来。老子就趁他们还没开枪之际,从碉楼后跳下立马逃出后院。待那帮蠢家丁反应过来开枪时,我已蹿到院外了。”
秃子:“你肩上的伤,就是逃出外院时被击中的?”
三寸丁点点头,回道:“秃子,你说的对,要是他们早开枪,我三寸丁就见阎王去了。”
黄大郎看看三人,认真说道:“这么看来,萨嘎部族和卡钦部族都防范严密,我们只能选择对肥土司下手。”
三寸丁:“大哥,别的不说,旺堆土司愿拿四千两银子赎巴登,那天,他在玛尼石城一定是带够银子了的。我们只拿到一千两,起码说明还有三千两在他碉楼里。就冲那三千两银子,也值得我们冒险去抢旺堆大院。”
泽木剌:“大哥,我听秦妈说,好像茶庄有两个伙计住进了土司大院。我们若去劫货,要对付的就是四个男人,您看……”
黄大郎:“老二,我知道他们还有两支快枪。我看,我们去十五人,把三支快枪和两把短枪、六杆猎枪全派上用场。老子要用绝对优势火力,把肥土司打服,他若不交出那三千两银子,我就杀他全家!”
三寸丁:“大哥,你觉得啥时动手合适?”
黄大郎想了想说:“我认为在藏历新年当夜下手最好。等他们喝得天昏地暗后,我们就突袭土司大院,到那时,那三千两银子就是我们的了。”说完,黄大郎张着暴牙大嘴笑了笑。
三寸丁:“大哥好主意。有了那三千两银子,我们开春后招兵买马就更容易。”随后,黄大郎同几个心腹,仔细研究起行动细节来。
夕阳刚沉入地平线,若拉草原又呜呜刮起雪风。
刀疤脸慌忙告诉牧师,一定得在天黑前赶到骷髅谷山洞过夜,否则,大家就有挨冻危险。约翰知道刀疤脸极有荒野生存经验,就让刀疤脸领头朝魔鬼寨匆匆赶去。
快到骷髅谷时,刀疤脸同汉人陈厨师,在坡地砍了些枯树杆扛在肩头。刀疤脸担心扎西曾等他时,已用尽洞中树枝,他怕身体单薄的丹珠在寒夜受冻。刚寻到骷髅谷山洞时,纷纷扬扬的雪花就飘落下来。
就在天渐渐黑下来时,刀疤脸在洞中点燃篝火。温暖火光映照几人疲惫而高兴的脸庞。很快,约翰和丹珠从陈厨师手中接过面饼,开始静静啃吃起来。刀疤脸取过皮囊,对约翰说道:“尊敬的牧师,你们教会成员都是有信仰的人,我这无信仰剑客,就只能‘且乐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了。你们吃饼,我就喝酒哈。”说完,刀疤脸仰脖将囊中酒喝了一大口。
几人吃喝一阵后,不放心马匹安全的刀疤脸,叫上陈厨师,将四匹马从洞外牵入洞中。很快,洞内就弥漫起马粪味来。刀疤脸用手朝洞顶指了指,对约翰说:“牧师大人,您要送食物的魔鬼寨,就在我们头顶山上。明早上,我喊话让那些麻风病人下来取东西就行了。放心吧,有我剑客在此,这点小事,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约翰打了个响指,说:“OK,谢谢,剑客兄弟,你跟丹珠一样,都是我助手啦。”
刀疤脸笑了:“哈哈,牧师,谁成谁助手啦?我草原剑客是心存感激帮您忙的,这跟成助手没啥关系嘛。”
丹珠:“俄呀,剑客大哥,你给我们受人尊敬的约翰牧师当几天助手,难道委屈你了?”聪明的丹珠知道,不信基督的刀疤脸有些自傲,并没把牧师当回事。
刀疤脸:“哎哟,我的教堂大美女,你不就是牧师助手嘛,若我再成助手,不就有篡位之嫌么?我是不敢当不配当哪。”草原剑客又开始油腔滑调耍起嘴皮来。
就在几人说话间,洞外远处,猛地传来几声狼嚎。其实,这狼嚎正是今天跟踪约翰一行两头大狼发出的。不久,乌岗狼王率狼队开始在雪原聚集。子夜时分,汇聚后的狼群在狼王率领下朝骷髅谷扑来。

本期荐稿:邓瑛(德国)
本期总编:静好(英国)

注:图片由作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