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深处的痛(长篇散文连载之一)
文/时振明
在写作这条路上，不经意间，我已走过二十余载。其间经历的事情，哪里能说得清楚？有些事情，让阳光蒸融了，让岁月风吹散了。有些却像沙石一样，沉积心底，越来越重，有时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压出了泪水，压出了一种说不出的痛。
一天，我刚刚开始写作。其实还谈不上喜欢，就是朦胧间有了一个梦想，梦想着自己也能写出文章来。有一天，我终于写了一篇所谓的散文《杨树》。写好以后，心里很高兴，毕竟这是一篇自己的得意之作，特意在电脑上多打印几份，随身带着。没有想到，那天我感冒了，晚上在医院里打点滴。因为有着与医护人员熟悉的缘故，所以一边打针，一边把自己的文章拿出来，让她们看一看，给挑挑毛病，说的是挑毛病，实际上是想听到她们能表扬一下。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她们当时的说法：“你一个大记者写的文章还让我们一个小人物看，真是高抬我们了”。说归说，闹归闹，但文章她们还是认真地看起来。看完以后，其中一个护士对我说：“看了你的文章，觉得你的散文写得并不怎么样，但是，能感觉到你写诗能写得不错”。她还说：“散文太难着了，有那么多写作大家在上面压着，所以写好散文很不容易。诗歌呢，如果你写好了以后，那会很容易出名的”。听到护士的说法时，我感觉她好像不是一个护士，似乎成了我的写作指导。
我犯难了，我根本不知道诗歌怎么写，诗歌叫什么，我对诗歌简直是一无所知，只不过是在上学的时候，学过语文书上的诗歌而已。虽然有时候在报纸上，读到了一些诗歌，也是挺喜欢的，也只是喜欢而已，根本就没有研究过诗歌的写作方法、技巧、语言，我怎么能写出诗歌呀？
但我又怎么能辜负那位护士的一片真心呀！真心可贵，真话可贵，真情可贵，那一刻把我推到了一个两难的境地。一方面，散文写不出来，另一方面是诗歌写不出来。就像一个人，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在那里徘徊起来，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是对的。这无疑是难过的，是痛苦的。
我带着这个护士的提议，离开了诊所，走在路上，觉得肩膀上有千斤重担压着。我应该写什么？我应该写诗歌还是应该写散文？说实话，我对散文是情有独钟的，认为自己也能够写好散文，写好形散而神不散的散文。可是，为什么我精心写的一篇散文，却没有得到好评呢？难道自己真的没有写散文的功力，真的写不了散文？我在心里无数次问自己，也无数次流下眼泪。那一刻我想找一个人问一问，我到底能写什么？可是，看看周围的人，他们一天都忙忙碌碌，和我不是同道中人，他们打麻将，看电影，逛公园，可我喜欢静，喜欢读书，喜欢写点文字，突然间，我感觉到我是一个孤独的人，孤独到身边几乎没有一个可倾诉的朋友。
其实我也是有几个朋友的，自然是文友。可是面对这样的话题，我又怎能在文友面前提出来呢？如果我提出来，是不是他们会觉得我无知，可笑，连诗歌都不懂，还搞文学呢？其实这可能也是我虚荣心在作怪，我不好意思去和身边人谈起我的内心的心情。就这样，我徘徊了几天，思考了几天，斗争了几天，是写散文还是写诗歌？我还是拿捏不准。还是不能做出最后的决定，因为，我对诗歌实在是一点都不知道。就好像诗歌是一个茫茫的大海，我乘着一叶小船，在夜色中，不知往哪个方向行驶。
可是我耳边又无时无刻不在回响着那个护士给我提出的建议，你写诗歌比较好，从你的散文当中能读出诗的句子来，你的诗意的感觉，诗意的思维很好。每当想到护士的建议，我一次又一次反问自己，难道我真的能写出诗歌吗？真的有那种跳跃性的思维？经过了几天的思考，我决定还是在诗歌的路上尝试一下，尽管我对诗歌了解不多，但我可以学习。
向谁学习，向书学习。我专程来到新华书店，买到了一本百年诗歌大典，厚厚的书有600页。花了我大概将近40块钱，40块钱，对于我来说那是一笔不小的花销。我那个时候开支每月也就开到70多元钱。70多元我能拿出40多元钱买书，可见我的决心之大，力度之大。这样手里只剩30多块钱了，这个月的生活变得紧张了，从口粮上节省，节衣缩食，买书，这些我能做到。
书买回来了，当我看到这样一本厚厚的书的时候，我犯难了，这一本厚厚的诗集，我什么时候能读完？买书的那天晚上，我读了一阵以后，睡着了，睡梦中，我又醒了，又开始读起来，大概凌晨一两点钟，我一页一页读起来。因为是百年诗歌总集，每一首诗歌都有深度，都有难度，都是经典，都是精华，读起来不是那么容易。我就如走马观花一样看了起来。看的速度，忽而快忽而慢？我不知道这600页我当天晚上就全翻看了一遍，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我怎么能看完这么厚的一本书啊，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看来自己真是要往这条诗歌的路上去走一走，去探一探诗歌水的深浅。当我读完了这个诗集的最后一页的时候，天亮了。我看看手中捧的这本厚厚的沉沉的600页多页的诗歌经典文集，震撼不已，感动不已。朦胧间觉得能写诗歌了。
一阵欣喜之余，便拿起笔在纸上写起来……
作者简介：时振明，绥芬河市时振明文化辅导学校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绥芬河市作家协会理事。毕业于哈尔滨师范大学，中共党员，曾任工人、电视台记者，报社记者、教师等职务。创作的诗歌散文多次在全国省市大赛获奖。培养的学生，获四届中考状元，一届高考状元，8名作家，其中最小作家张露12岁写2万字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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