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个人简介:
姚建刚,字秉德,湖南星城人,湖南大学资深教授,博士生导师,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中国诗词学会会员,中国当代文学学会理事,己由线装书局、中国高教出版社等出版《麓山松庐文集》、《麓山松庐诗词散文集》等专著九本,曾获中华诗词第十五届天籁杯大赛特等奖和省部级科技进步一等、二等奖励(排名第一)十五项。

自然、人为与真相
姚秉德
新冠病毒肆虐期间,人们两月多足不出户,只被憋得心烦火燥,每日看着手机,各种各样的信息,恶意编造的谣言满天飞。FF的日记,转拍了火葬场一地的各种各样的无主手机,说有的还在响。只看得人六神飘移,七心打颤!特朗普总统攻击武汉是新冠病毒发源地,索要万亿赔偿。俄罗斯病毒专家揭露美国德特里克堡生化武器基地因病毒泄露于2019年7月关闭后,其所在地马里兰州于2019年8月即爆发所谓“电子烟”白肺病。日本、法国等生物学专家通过实验研究,认为新冠病毒于2019年9月前,就己自然存在,早在美州、欧洲传播。新冠病毒是自然产生,还是人为制造?封城期内,武汉到底死了多少人?足不出户的人们盼望着真相!而困在星城的我,因担心老屋几十口人的安危,也曾不断向老屋传送着各种认为有益的信息,连自来水过量加氟消毒这样的虚假信息都予转发了!事后才觉得自已在非常时机真有点把捏不住了!

是啊,自然万生,神鬼莫测。记得七岁时,为了活命,跟着下工后的母亲去挖野菜,到很晚才回家。一次,走了十几里地,回来时,天已漆黑,只有天上的星星照明,黄龙河上,有猫头鹰一样声音的“鬼叫”,有脚盆大的火球一个接一个从河面上滚过,我问母亲,“那是什么?”母亲说,“伢子,不要怕,那是神在保佑你!”后来有人说是鬼火,直到上了初中,老师给我解释说是磷光。一九六一年大旱,颗粒无收。田里青草属生产队,不准扯。我两个尚未入学的弟弟饿的实在受不了,天黑后到田里去扯稀稀拉拉的草,回来时,路过土地庙,说看见一个很高很高的人跟着他俩,一直尾随着他俩到老屋前。我两个弟弟吓坏了,回家告诉父亲,父亲马上带着他俩去扯草的田里,星光微弱,空无一人。父亲说,那是土地神在护佑你们。可我们几兄弟至今没弄清楚原由。所以,改革开放后,俩个弟弟捐款,修复了文革中被砸毁的土地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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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一年夏,我高中毕业后任中学民办老师兼公社文字秘书。为晚上办事方便,公社给配备了一支手电筒。配手电筒当晚,我穿着简易塑料凉鞋,匆匆赶向驻队开会。走到一条小溪边,见天已黑,我把手电筒刚一拧亮,见前面几步远的路中,一条百步蛇正对我昂头吐舌,我赶快退后。这时,从路的两边爬出四条百步蛇守着路不让我过去,而且,五条蛇竟然朝着亮光向我爬来。我只得绕道爬三座山,晚到会议近一小时。而在这一小时内,会议出现了凶斗,如果我按时赶到,作为办队干部,我必首当其冲!这五条百步蛇为何挡我的道?至今我想不明白。所以,自然是神秘的,不可简单下结论!当前,说新冠肺炎病毒是敌人投毒,是实验室制造,我无能力否定。但是,最大可能是否因为人们滥杀乱吃野生动物,人口过于密集,自然环境污染,身体素质下降等自然原因引起?是否是自然界给人类的一次严重警告呢?

自然、人为与真相,往往是要经过时间的检验,真相才会水落石出。但在探索真相的过程中,谣言往往会四起,伪科学往往会流行,而导致人们遭受事故外的更大损失!这,使我回想起老屋的几件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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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老屋的上正堂屋是祭祀祖宗之地,正面摆着列祖列宗牌位的多个神柜,神柜前是长条形祭桌,左右两边靠墙是十六把太师椅。下正堂屋空敝明亮,可纳百人。每年大年三十,各家庭纷纷给祖宗上香,中月初一给祖宗上贡,鞭炮轰鸣,香烟袅袅,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堂屋除作祭祀外,还供作丧事、法事场所。老屋内年满十六岁男人和年满十八的女人死了,必在堂屋念经超度。道师戴飘带黑帽,着黑长袍,持铜剑,敲铜锣,又唱又跳。家境不好的,请一个道师念经三天。家庭条件好的,往往多请道师多念天数。听说我祖爷大祭,就请了十三个道师念了三十三天。念经了,超度了,为死去的人减免了罪孽,极乐升天,在生的人获得心灵的慰藉!
一九五九年冬,姚家堂屋连续举办了三场法事,请神棍驱魔。第一场法事,是福生叔腿痛,痛的他哭爹叫妈一月有余,梦中说有鬼咬腿,于是叔爷请来了师公除鬼。那晚,只见毛姓师公着黄衣黄袍,执红色桃木神剑,披头散发,又唱又跳,并将一木杈做的机笔放于祭桌中央,盖上红布。年轻师公随后端来五大碗雄黄酒,令五个年轻人打赤膊后分别喝下。五个壮汉喝完酒后,闭眼站成一排,听毛师公轻念咒语。念着念着,只见五人摇摇摆摆,似睡非睡。随后,中间那个称为神棍的倒在地上,大喊,“我是关圣帝君,要捉拿你这鬼怪!”毛师公将祭桌上的机笔取出,交到四壮汉手中。四壮汉分别两人各握住机笔一条腿,要求朝同一方向转动。不知怎的,机笔好似着了魔,越转越快,越转越快,转得四壮汉快握不住了。这时,神棍大叫,“抓鬼”!,从地上跃起,跑出上堂屋,机笔随后奔随,在下堂屋和两侧坍池观看的人们也随着年轻的师公,点着灯笼火把尾追。在一个叫野毛岭的地方,机笔围着一洞穴转圈圈,年轻道师念咒语,贴符咒,插铁钎,点火烧洒桐油。然后机笔返回,宣告鬼己被灭。
虽然鬼被道师灭了,可福叔的腿痛得更厉害了!后来,福叔的长沙舅舅来了,把他接到医院,诊断是脉管炎拖的太久,严重恶化,迫不得已锯掉了一条腿。
第二场法事,是福来叔失恋所致疯颠。来叔的家庭出身好,下中农。其实是他爸聪明,解放前三年将几十亩田廉价卖给了我爷爷。来叔读完小时,爱上了同学余冬梅,可冬梅根本不理他,单相思而致胡思乱想,又笑又哭,又跳又闹,学不能上了,家也不得安宁!毛师公掐指一算,说是白狐精附身。于是,又做法事,又敲大锣,又冲机笔,又捉杀了狐妖。只是来叔疯病未见好转,反而更日夜吵闹。后来,经人撮合,从几十里地外娶回一个女人冲喜,才慢慢恢复正常。
第三场法事是李建文哥因爱生祸。建哥一家是土改时贫雇农分房分田进入姚家老屋的。建哥浓眉大眼,高大威猛,加之人聪明,读书一直名列前矛,虽然十岁才上学,可考上了县办初中,可谓前程无量。可雇农出身的他偏偏爱上了地主的女儿余冬梅。梅姐虽然也考上了初中,但因出身不好不准读,只能在家务农。梅姐家住黄龙河边,近水得月,美如仙女,帅小伙们以能与她见一面而为兴事,因此,屋前屋后常有爬树者偷窥之。可梅姐谁都不搭理,只爱建哥。建哥带着梅姐来老屋拜会父母时,老屋上百人围观,惊叹郎帅女靓,天赐之缘。可建哥父母坚决不同意,强迫他一心读书,不准与地主女儿来往。于是,逼得建哥学不上了,饭菜不沾,日日以泪洗面。于是,又是请法师,又是做法事,又是捉狐妖。法事后的第二天,建哥也不哭了,说要上学去,他爸把他从锁着的屋子里放出来后,他连夜跑去见心上人。在淡淡月光下,与梅姐手挽手走进了黄龙河。在河边他留下绝笔,希望父母保重,希望能将他和冬梅葬在一起。但李父将他埋在东山,余父将冬梅葬在西岭,中间隔着黄龙河,可怜他俩死后也只能牛郎织女!
建哥与梅姐的殉情,长辈人说是命,现在想来应是阶级理论的绑缚!
当然,在科学发达的今天,许多的自然现象我们可以通过科技的手段来证明,来解释。新冠病毒是来自自然,还是人为制造,是可以由世卫组织各国专家共同调查和分析,而当下,全世界应以防疫病毒攻击,尽快合作研发疫苗为重中之重,而不是甩锅,推卸责任。作为一个作家,一个有良知的人,当然应真实报导人们的忧愁、贫困阶层的困苦,但不能以道听途说为据;同时也应报道基层工作人员的辛劳,医务工作者 、科学工作者的忘我奉献;如果洋洋几十篇全部是灰暗的,那就有点不真相了!如果以一己之私欲,或对制度的不满而刻意去迎合敌对势力的需求,这就不能与三座大山下的鲁迅的抗争相提并论了!即使评上了xxx巨奖,有识之士与广大的老百姓也不会认可的!
因此,在自然、人为与真相难以辨别之时,唯有耐心,唯有时日,唯有科学,才可检验对错,区分真理与虚伪,区分真相与谣言!
庚子年四月初八夜撰于麓山松庐


主编:谷子
审稿:何兰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