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还爱你,就开成栀子
栀子的浓郁香白,就像一个女子来自于生香的灵魂,好好做一个灵魂生香的女子,在水墨丹青里泅渡,在最美好的年华遇上最才华倾世的你,一个女子应如花,在彼此清亮如星的瞳孔里,情深笃定地住进去清新妩媚的美好往事,流年也因为有过你的出现,才如此安恬。
曾十分投入用心在修改一篇长篇小说,是一篇洁白芳菲的青春祭。
青春祭,祭十八岁那一年曾遇见的岁月光年,一些浅浅淡淡以为此生就你一人的执念不悔,是搁放在宿舍窗台上一双网鞋,不小心掉下去砸中你脑袋,你仰头微愠那一个缘起。
缘起缘落,仿佛也在一念之间。
当我文字的馨香在大学校园的每一个角落盛开成洁白浩荡的栀子花海。
你的大胆闯入终像惊鸿掠过,情书千万封又怎抵此生缘浅,在命定的聚散里,我们终像一场热闹锦簇的春宴。
一场春宴,散尽,杯盘狼藉,爱恋炫尽落花烟火,凉了谁又伤了谁此番姹紫嫣红尽付断壁残垣,清清冷,冷冷清清,簪上往事螺髻的并非牡丹。
我其实一直很爱你,在前夜,已开成了栀子。
白成了你心上的雪……
梦落三甲农场
浙江台州椒江三甲农场的夏天比嘉兴的夏天,仿佛来得更加炽烈坦荡,日光在白天里分外耀眼,令你即便干净清亮的瞳孔,也蒸发出咸酸的汗味,微微的臭,一种榨菜被大玻璃缸紧闭了三五天的味道。我曾经看见过那些浙江本地人,在路边荒野的土坑里制作泡菜的整个过程,他们在土里挖一个很大很深的坑,坑的四壁用水泥糊干,然后将一大桶蔬菜,哗啦啦倒进大坑里,然后整个人站在里面,用一双光脚使劲踩呀踩呀,有的人居然一上一下地蹦跳。 这是我在七八年前的一个初夏,在台州椒江农场接近三甲的一个公路边,一处早已收割完的菜地里,亲眼目睹的。 椒江三甲农场很接近田园,即便公路两边是林立的居民楼,但仍不失乡野韵味。 零九年二月,我就住在三甲农场小区里,当时的WX电器有限公司离小区有一公里路左右,再往前走,一直走,就是滨海工业园区。 我当时并不是很想在WⅩ上班,觉得WX实在小如麻雀,就连门卫室也只有小小的一间水泥屋子,不到十坪米。那道伸缩门,也只有隔壁那个厂伸缩门的三分之一。 WX伸缩门的后面,像极了一处宅院,巴掌大的宅院厂房,左边门卫室和食堂,右边住宿楼与底楼一层办公室,两边陈旧的建筑逼仄出一小块空地,一排洗手槽在墙根。 给我的第一感觉,WX更像家庭作坊,较大的作坊罢了。 其实比WX更杂乱不堪的小厂更比比皆是,在三甲农场还有一处最靠近郊外荒野的红砖建筑的厂房,那就是鑫宇铜业。 我在乡村野外的荒径甚至土埂上步行了近一个多小时,才发现了鑫宇铜业。 锈迹斑驳的铁门非常高大,一条大狼狗也非常威猛,被关锁在门囗保安室外面的一个大铁笼子里,它看见了我,一直凶狠地狂吠,吠得让人心惊胆颤。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保安带进里面去的,我在里面的一面墙上,看见了光荣榜上员工密密麻麻的相片,相片上的员工,好像都带有残疾,有的是一只眼睛白茫茫凸出来,吓得我倒吸一口凉气,有的是一只耳朵扯了块皮掉下来似的,有的是上嘴唇开了一个洞,有的…… 在一片红砖建筑的院子里,我又迎头碰撞上了一只袖管空荡荡的男子,他一脸脏兮兮的,脸上是黑黝黝的机油,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一口牙齿却是出奇地白,耀眼似雪。我惶恐不安地向这个瘦高个子的中年男子道歉,他仍是笑了笑,却不说一句话,不会是哑巴和左手残疾吧! 夏天的阳光照在这个院落里,仍是空荡荡的沉寂,甚至有风从耳边擦过,仿佛空气之中有一种苍凉的声音在呼唤,嫣,嫣,嫣! 我浑身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都夏天了,伫立在这个院落里,居然有一抹砭骨的寒凉,一点点沁入骨髓,连骨头都微疼起来。 后来,在一间布置得分外现代的办公室里,我终于见到了身体健全的一个年轻帅气的男子,干净的素白外套,浅花衬衣,很文艺的气质。他看我的那双眼睛分外晶莹,仿佛里面有星星在闪烁,都说眼睛里住有星星的人,必是一个对人畜无害的绝好纯净的人!他说这办公室里有我一张办公桌,但我现在必须去原材料仓库,整理一下物品再把数据整理出来,在之前,我在HB公司已做过仓管好多年,对于数据不在话下。当我进入那间闷热无比空气根本无法流通的小房子里,花了一个小时将货架上乱七八糟的物料整理又将数据登记好之后,那个在办公室里享受空调的年轻仓库主管,十分震惊地站在小仓库房间的门口,嘴巴张开像塞了小圆球似地大。 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嗫嚅道:我还以为你……你至少要大半天的时间! 其实,我很想对那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男主管说脑袋比较聪明,后来想想,哎!算了算了!我这个人啊!内心太过于柔软,见不得别人难堪。 中午饭是在乡下堂屋似的大房间里进行的,这个时候,我看见了更多的身带残疾的男员工一齐拥进大屋子里,四张大桌子坐满了,他们一个个深蓝色的工作服都非常脏黑,一个个人的脸上都油黑闪亮。 他们都从一个大蒸笼里取出一盅盅的米饭,而在大方桌子上早已搁放了一大脸盆的菜,菜是大杂烩,里面混杂有白豆腐火腿肠豆芽菜还有黄瓜粉条,甚至还有一些白花花带有毛的肥猪肉。 这时,咣地一声,一个盛有香喷喷米饭的搪瓷盅放在了我面前。 一双筷子也摆在了饭盅的旁边,后来我才知道这瓷盅里的米饭,是每个员工自己带米来蒸的,而那四大脸盆的大杂烩菜,是公司免费供应的。 黄昏五点半,我一个人行走在乡野荒村,忽然有风来袭,疑似故人来……
浣花镇的老街依旧是瘦瘦长长,瘦瘦长长一如我长长瘦瘦的漂泊。老街,的确很老了,老得就像隔壁家苔藓遍生的黑色屋瓦,瓦缝中丛生着不知名的野草,在冷寂空落的风中孱弱地摇晃,孤单小女人似的。
浣花镇古老喑哑成一张黄昏里的拙笨摇椅,摇呀晃呀却听不见光阴留下的声响,知道野鸽子刚从后院子扑楞楞飞过,知道废墙里的野三七在冬天的风歌里仍旧憨痴疯长。 一大栋墙身彻底颓废荒凉的教学楼彻底失去了生气,爬山虎也忘记了与岁月一起攀爬,因为夕阳的残辉为它涂上了一层厚实的忧郁。
夜,浣花镇的老街已听不见咿咿呀呀恍如水乡摇橹划过的夜戏。街灯昏黄却无意溅湿了我天台上想飞翔的翅膀。
母亲已睡,不见月色,唯有后院梧桐在窃窃私语,桐花不开,我又如何邀你入眠?

作家诗人简介:
李紫嫣,网名,倾城花色凉了谁。《宁古塔作家》签约作家。八零后的一枚爱好诗歌的女子,十三岁初涉诗歌王国,她的诗歌崇尚清澈晶莹婉丽又几分神秘诡异色彩,爱情,大自然,飞鸟与恋人的肩膀,还有隔岸的梅花鹿,夜半院子秋千架上,微笑着洋娃娃,以及从湖水深处伸出来的骷髅手……
她一直觉得诗歌源于灵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