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宪华原创作品
在当农民的日子里(连载之十一)
曾宪华
(之十一)
天未亮,在拦河坝下面舀完第六凼水的成明,依旧上岸到鸭棚子前烤火。成明瞟了一眼闹钟,此刻八点十分。疑惑的成明拍了李二叔的肩膀,“二叔,我们上当了,都八点十分啦,可天还没亮……”
未等成明说下去,李二叔就掀开李三娃的被子,气冲冲地,“三娃,快点起来。”
李三娃揉了眼睛,打哈欠,“二叔,你又怎么了嘛!”
李二叔左手拿闹钟,右手揪住李三娃的耳朵,“给老子说清楚,八点过十分,天还没亮,是怎么回事?”
睡在另一床的王五,坐起身子,“二叔,别发火,有话好好说……”
李三娃掰下李二叔揪耳朵的手,“二叔,你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啷个晓得嘛!钟是成明从龙队长那里拿的,闹铃时间是成明定的。找我发火,认为我好欺负啊……”
未等李三娃说下去,李二叔再次揪李三娃的耳朵,“搁老子还在绞辩,八点多钟天未亮,不是你耍小聪明搞动作才怪啦!我不和你说那么多,从现在起到交班前,拦河坝的浸水由你和王五舀……”
未等李二叔说下去,王五就板起面孔,“二叔,我们可是讲好的,我和三娃从下午6点舀到晚上2点,你和成明从晚上2点舀到第二天9点交班,我们还多舀一个小时呢!你不能因为是老辈子就耍赖晒……”
李二叔拍了板凳,“老子就耍赖,你能咋样?”随后拉了成明一把,“我们睡瞌睡了……”
下午,在大队开会后的龙队长,在田坎上拉开了嗓门,“李三娃,李贵发,成明,王五,你拿起锄头到田坎来,我给你们说点事。”
李三娃扛起锄头,率先走到龙队长面前,“龙队长,找我们几个有啥子好事?”
龙队长认真地,“修水库拉石滚子和修坛子口公路,没派你们几个,这次张家滩修拦河坝舀浸水,该轮到你们四个了……”龙队长点上成明递的“川叶”,继续滔滔不绝,“晚上六点接班,第二上午九点交班,浸水不能超过浇的混凝土,每个小时估计要浸三十挑水。怎么过舀法,你们自己商量,但我建议两个一班……”
李三娃向王五眨了眼睛,“王五,我两一班。”未等王五答话,李三娃自告奋勇地,“二叔,你一家之主事多,成明又要去大屋窖看温度,你们就了饭来,我和王五先去拦河坝。从六点到第二天上午九点是十五个小时,我们多舀一个小时,就舀到晚上两点吧……”
成明和李二叔到拦河坝后,烤了一个小时的火,随后便睡进了鸭棚子。片刻,两人就“哄,哄”地打起呼噜来。
李三娃将专心看《大刀记》小说的王五拉到离鸭棚子十多米的公路上,对着王五的耳朵,细声地,“他龟儿成明上次挑红苕种整我的烙铁,老子不整他一次,不晓得马王爷有几只眼,我把钟调了一个小时……”
王五推开李三娃,“你娃也太不地道晒,李贵发可是你远房二叔哟,怪不得你娃快三十岁啦讨不到婆娘……”
李三捂住王五的嘴,“小声点,是他成明整我在先,这叫一报还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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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曾宪华,60儿童,重庆市垫江县人。曾有小小说,散文,诗词,论文等散见于报刊网络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