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黑的桑果
文/梁成芳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桑叶由淡绿转为深绿,那叶子有孩子们的巴掌大时,桑果儿便在密密的桑叶间一天天长大。在阳光的照耀下,白白的如指头大小的桑果,穿上红袍,非常诱人,摘一颗,放入口中,一种淡甜微酸的味儿在口中弥漫。经过太阳炙烤,红红的桑果便脱去红袍,身着黑裙了。
黑黑的桑果,在明朗朗的阳光下,赤裸的身子闪闪发光,诱人的直流口水,此时,桑树周围便热闹起来:蝶舞蜂忙,雀跃蚁欢,鸟儿们在桑叶间边尝美味边婉转放歌,见人来,便停声展翅上高枝;蚂蚁王国的军民则忙碌有序,一会儿沿树枝长驱直上,到桑果上寻食觅香,一会儿急转直下,回地面上搬运落地的黑桑果,七八只一伍,十几只一队,连拖带拉,敲敲推推,一颗颗大小不一的桑果在这些“小家伙”们的齐心协力下,很快进入了他们的大本营。
黑黑的桑果,熟透了,用手一捏,软软的,汁水直流,紫黑的汁水甜似蜜,送入口中,甜甜的汁水满口清香,每到这时,最高兴的当数孩子们。他们爬上桑树,蹲在枝杈间信手挑摘那鼓圆黝黑的桑果,迫不及待地放入口中,惬意的笑容溢满脸,紫黑的黑汁常常弄得唇黑黑、手黑黑,如果这时再用手拭脸上的汗珠,一个花脸 便立刻诞生。

我的小学生活是在外祖母家度过的,外祖母的房后便是一大片桑园,那是早年留下来的,专供养蚕人喂叶的。高高的桑树棵棵都有海碗口那么粗,每到桑果黑黑飘香时,我们这些调皮蛋便偷偷溜去摘桑果,常常天黑了都不回家,有时学校敲过预备钟,便急匆匆在树身上滑下来,也不免被树枝树皮刮破衣衫,也因爬树摘桑果而迟到,这时,黑唇、黑手便难逃老师严厉的目光。尽管老师和家长一再强调说桑果被鸟啄过、蚂蚁爬过,不卫生,吃了会生病,并且联合生产队颁布了不准任何人上树摘桑果吃的禁令,可我们这些孩子哪里听得进去?瞧空子照吃不误,吃桑果简直铁了心。为此,我们这些违令者没少挨过打。
如今,我早已不是当年的顽童,不再是那道禁令的被管制者,也不再像当年偷偷摸摸地去摘桑果,倒成了那部老禁令的重申者和执行者,桑果黑黑时,偶尔也摘一颗,却很少再放入口中品尝,只捏几下感觉一下便丢了去。可孩子们却依然那么喜爱着黑的桑果,一有空便三三两两爬上树,享受着大自然的果馐佳味,违令者居然如我年少时,非常多。为什么如今吃厌了糖果,喝烦了饮料的孩子们依然那么爱恋这黑黑的桑果儿?

山里有句俗话:“狗也要抢三天桑果子。” 便是说桑果熟了,正是春耕大忙时,农活一茬接一茬,庄稼人忙得很,没有多少闲时光,必须抓紧时间,不误农时,否则,偷了懒,误了时,庄稼歉收,问题可就大了。这话更是对一些懒惰者的警告,劝他们干哪行,务哪行,做事得抓紧时间,分主次,切不可随便了事。话虽有些难听,但很实在,很启迪人。
年年这时,春蚕便开始在蚕床上蠕动,开始“春蚕到死丝方尽”的征程。而黑黑的桑果,还在桑叶间召唤!

[作家简介] 梁成芳,男,汉族。上世纪62年生,大专学历,河北省石家庄市井陉人。以小说创作和情感散文及杂文擅长。作品见于《春风》《作家学堂》《乡土文学》《北方作家》《天涯诗刊》《娘子关》《秋实》《潇河》《吐月》《赤壁文学》《作家文苑》《生活导报》《晋中日报、晚报》《榆次时报》等文学期刊。著有小说《早春雨夜》《青妹儿》《小二的心愿》《老人夜话》《时光》《成子》《大森林的那颗清泪》《情愫》《木屋》《有一个农家小院》《流向下游的河》《孤独的潜影》《一个荒唐的故事》《局势》《荏苒光阴里的碧泪》《煤炭企业里的文化哥儿们》《绵河湾的故事》《哀伤的沉淀》《多雾的季节》《英雄安泰母亲的愿望》等多(部)篇。部分作品发表于网络文学平台和《今日头条》。散文《菁菁*女孩*狗》获2000年全国“赤壁杯”优秀奖,《情系桑梓,余热生辉》荣获榆次时报 “我与改革开放40周年”征文三等奖。有作品收入《中国微篇文学大观》,撰写理论文章、评述和情感散文若干篇。迄今已发表中短篇小说一百多万字。情感散文及杂文一百余篇。系中国当代文化艺术中心作家委员会会员,山西省晋中市作家协会会员,榆次文联作协会员。《潇河》文学季刊小说作家。
主播雪儿:私企经营管理者,从小就爱好朗诵、音乐,曾担任电视台业余主持人。现是杭州市朗诵协会会员、杭州之声朗诵团团员!《都市头条》西子之声电台总监,是多家文学平台的特约主播!有朗诵培训工作室!愿用我的声音传递美好!(微信号zhulihui0759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