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评书艺术家齐凤玲风采
风铃,实名齐凤玲,籍贯黑龙江大庆,现居住天津滨海新区,酷爱评书,喜爱刘兰芳,在各大网络群里主持,2006年拜师辽宁省营口市评书学会常务副主席,中国曲艺家协会会员,民间评书艺术家陈洁为师,出版的作品有《中华好医生钟南山》、(一粥一饭最韩红)、《公益江湖幸福姜鹏》、《石道街》等作品。

作家姜吉顺风采
作家姜吉顺,别号,辽南野叟。一九八六年发表短篇小说处女作《走向明天》,后著有长篇小说《我看见的疼痛》,中短篇小说《捡漏儿》《元青花》,《石道街故事》等。书法,绘画,古玩,多有涉猎。籍上苍赐得一支秃笔,书生命之枯荣,写世事之沧桑……



《我看见的疼痛》
姜吉顺著
女人走出门以后仍然嚎骂不绝于嘴。娘从屋里出来扯着云儿的耳朵拖进屋里,朝着云儿的屁股就打了起来。干爹进屋朝娘喝斥了几声,娘却并不住手,并且一边打着一边骂,这个小杂种!吃里扒外不知好歹的东西……云儿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但是他朦胧地觉着问题是出在那一碗奶上。他如果不把那碗奶端出来或许娘就不会如此动气,但是他实在想不通只那么一碗奶怎么会使娘动这么大的肝火。云儿在娘的巴掌下思考着这么十分沉重的问题,并没觉着巴掌落在皮肉上的疼痛。干爹终于把他从娘的手下解救出来时,他才摸着屁股觉着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他听见娘叹了口气,说,这孩子真是个傻云儿……云儿并不知道自己傻在哪里。他看见那只奶羊在早晨的阳光下咩咩地叫着,一头一头地撞着拴它的绳索。大概它是急于上山了。西山上的青草诱惑着奶羊足以产生这样的冲动。干爹拉着风箱似的喘息从屋里出来,走到院墙边手搭凉棚向远处眺望,他期待的神情与焦急的羊十分和谐地组成了一副夏天早晨灰色的图画。这副画让云儿看得十分痴迷,他似乎看到了干爹与那只奶羊的某种相似之处,他的心里一阵阵痉挛起来。彪子的屋里不时传来她嘻嘻地笑声。云儿转身朝彪子的屋里望去,凤儿正在给彪子脱换衣服,大概凤儿的手指挠到了她的胳肢窝或别的什么痒处,使彪子如此欢乐的笑声响亮地回荡在这个夏天的早晨太阳己经很高了。干爹回到屋里对娘说,大胡子恐怕是不能来了。娘说,定好了的事他还能食言么?干爹说,我看就不要等了吧。娘说,也是,都有半上午了。干爹说,上山放羊要小心点,山上有蛇。娘没有言语。拾掇起篮子和铲子,牵了羊就朝外走,到门口时又回过头喊云儿一块去。云儿有些迟疑。娘说,快跟我走,省得在家添乱。云儿斜视了娘一眼,就跟在羊的屁股后面亦步亦趋地朝西山坡走去。跨过了一个沟壑,又翻过一道土丘,便有两根铁轨从这里穿过。云儿从来没有来过这里,这里的草木十分茂盛,到处盛开着鲜花,弥漫着芬芳的清香,远处有白云飘浮,近处的林间有鸟儿啁啾,万物沐浴在大自然的怀抱,云儿似乎也溶进了这种境地而感到清新起来。羊在铁道边吃着青草。娘让云儿在跟前看着。她一个人钻进了林间的草丛。那儿有着丰富的野菜。云儿看着娘的背影在草丛消失以后,就躺在铁轨边的斜坡上看着远山。他知道山的那边就是喧哗的街市。去年有一次娘曾领着他去过那里,那是他第一次看见那么多人,那么多车,熙熙攘攘的就象是蚂蚁在乱窜。还有那么多建筑各异的楼房,千奇百怪的窗口透射出诡异的光芒。他对那里的一切感到十分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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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白只是一山之隔的石道街怎么会是如此安静。这时一列火车从远处驶来,沉重的车轮碾压着道轨发出隆隆的声响,车厢里坐满了人。云儿不知道火车将要驶向哪里,更不知道它是从何而来。里面坐的那些人一个个探头探脑地向外张望着,脸上布满了惊慌的神情,仿佛在赴向一场什么盛大的充满了血腥味的宴席,或是奔向死亡之地。火车过后留下一缕淡淡的白烟在蔚蓝色的天空中渐渐飘散,几只飞鸟惊叫着从头顶掠过。奶羊似乎对这一切并不在意,仍在低着头贪婪地啃着肥嫩的青草。过了一会儿,娘从树丛中走了出来,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一缕长发从她的前额飘洒下来,她用手往后捋了一下,马上就被头上的汗水粘到了一起。她手里拿着一只幼小的山雀吆喝着云儿过去。云儿一个高儿窜到娘的面前把那只山雀拿来过来反复看着它。他小心翼翼地把山雀捧在手上,小鸟儿并不知道它就在人的掌握之中,它探头探脑颤颤微微地朝四周打量着,对这个广大的世界充满了无比的新奇与激动……天空一对鸟儿在叽叽喳喳地从云儿的头顶飞来飞去。这是鸟妈妈在呼唤自己的孩子。云儿开始并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抬头看了看这对鸟父母的时候,其中一只猛地一下俯冲下来,朝着云儿的眼睛就啄。云儿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然后挥舞着手臂,小鸟就从手中掉在了地上,发出叽叽的叫声,天上乱飞的鸟父母随即也落在了地上,两只翅膀扇动着边护着小鸟边十分凶恶地向云儿发出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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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儿觉着这鸟实在可爱,就上前去抓它,但那鸟并不害怕云儿,它叽叽地叫着迎着云儿就朝他的手狠啄了几下,云儿忽然感到了一阵恐惧。他觉着这鸟是那么神圣不可侵犯。他倒退了几步。那鸟仍护着小鸟不离左右,发出慈爱的咕咕声……这时云儿看见不远处娘和一个脸上长满了胡须的男人在说着什么,男人手里牵着一只硕大的种羊。云儿想大概他就是南街的大胡子了。他家养了五六只奶羊。这只种羊是石道街惟一的种羊。云儿从大胡子家的门前走过时曾看见这只种羊拴在大胡子家院中央的那棵槐树上,十分威猛的样子,没有谁敢接近它。云儿常常在他家的院墙外长久的看着这只种羊,他觉着这只种羊的眼神儿与其它羊的眼神儿不同,或许这是因为石道街所有的奶羊都是它的子孙的缘故,但同时又都是它的配偶。这个乱伦的家伙总是蔑视一切的目光使云儿常常不寒而栗。娘早晨在家等的就是这只种羊,现在大胡子牵着它找到了这个地方,娘显然对他的失约很不满意,对他正指手划脚啕啕不绝,大胡子倒是比较虚心,不停地点头哈腰,好象做错了什么事。云儿跑到娘的身边,在这个荒天野地里他象那只小鸟一样需要依靠,或者说娘也需要他来一齐对付大胡子,就象那只鸟一样。大胡子并不象云儿想象得那么凶。他在娘的面前显得十分温和。脸上灿烂的笑容使云儿消除了很多的疑虑。虽然娘的脸上并不是很高兴,但也没看出怎么生气。大概是见云儿在跟前。
大胡子说,就在这野地里配吧,我不收你的料钱……娘并不言语。她犹豫了一下。才懒洋洋地把奶羊牵过来,拴在一棵碗口粗的柞树上。大胡子家的种羊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它拽着大胡子手里的绳子直往外窜,鼻孔喷着粗气。大胡子见娘把奶羊拴好以后,便一下子撒手将种羊放开,种羊直奔母羊的屁股而去,用鼻子在羊的身上嗅来嗅去,长长的唾液从种羊的嘴角流淌下来。奶羊咩咩地叫着,显得十分激动,并掉过头来轻轻顶了一下种羊,种羊愈加亢奋起来,一下子爬到奶羊的背上,奶羊并不动弹,只是咩咩地叫着。一根肉红色箭一样的东西从种羊身下伸出来直插进母羊的屁股,种羊长长地喘了一口粗气,两条后腿与屁股有节奏地抖动起来……大胡子对娘说,我那种羊的家什十分坚挺,是个不错的种。娘说,最终得带崽儿,别是个瞎种。大胡子说,一般是不会走火的,不然就吃它的肉了。娘说,这种羊肉太老,恐怕没啥味道了。大胡子说,谁说的!那羊鞭还是蛮有咬劲儿的。大胡子斜视了娘一眼,脸上现出一股十分淫秽的笑。种羊在那奶羊身上仍然抖动不止。云儿没有听清娘与大胡子再说些什么。他被种羊的顽强精神所感染。似乎走进了幽暗冷寂的深谷,这里杂草丛生,暗流交错,无处不涌动着生命原始状态下的勃勃生机。那是一种最原始的武器,它所向披靡,可以冲破任何坚硬的壁垒。云儿觉着心潮澎湃热血奔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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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湃热血奔涌。他不知道这起因于生命最初的萌动,还是对于创造生命的一种渴求。那只种羊的生殖器在奶羊屁股下来回抽动的时候,他觉着自己胯下的物件也膨胀了起来。他浑身难受口干舌躁,如果身边有一湾水他会毫不犹豫地跳进去将内心深处的火焰浇灭,但是什么也没有,他只能让体内的火焰任其燃烧……种羊从奶羊身上下来以后气喘吁吁地昂首朝天打了一个响鼻,显得气宇轩昂雄心勃勃。它围着奶羊又打着鼻息嗅了一圈儿,似乎要把奶羊身上的气味儿牢牢地刻在记忆的深处。交配后的奶羊十分恭顺地偎倚着种羊,很满足地咩咩叫了两声。一种生命最初的创造过程就此结束。云儿伸手摸了一下胯下的物件,仍然硬邦邦的如粹了火般的坚挺。他第一次由此而感到苦恼。大胡子见两只羊交配完毕,便将种羊牵了过去,从手袋里掏出一包豆饼放种羊的面前,种羊吃了两口以后,似乎显得十分焦渴,大胡子又把它牵到不远处的一泓山泉边,种羊便咕嘟咕嘟地狂饮起来。娘在不远处喊云儿把羊牵来。这时云儿似乎才从梦中惊醒,急忙跳起来手拿一根条棍驱赶奶羊,奶羊似乎很懂得他的意思,或许本来就己经口渴,也奔着山泉而去。太阳落山时,云儿赶着奶羊往家走,他觉着自己今天象是忽然一下子长大了许多,懂得了许多……一轮火红的太阳在远天渐渐沉落,西天涂抹了一片无比绚丽的晚霞,一如云儿心中一个美妙奇异的王国,这王国一直让他激动和向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