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中学时光,难忘曾经年轻过的我们……回忆上中学那会,记忆最深、最刺激的也就数夜自习后偷摸出去看电影了。
全校一两千个学生,教务室的教师也就那么三四位,我们住的寝室又是用土坯垒的大通铺,人挨人一屋睡几十号那种,只要伪装到位,熄灯后偶遇教师查寝,在有限的手电筒光线下,糊弄过关再轻松不过。
当时农村没有电,有没有放电影的,发电机的声音比现今的各种广告好使,距离远近一听便知。
每次我们行动不超过五个人,人多易招风,这是原则问题。
电影结束后从学校大门上翻进去,偶尔惊动看门的大爷也不怕,没等他起床开门,我们早没了人影,就这样平安渡过了两个学期。
故事从那天晚上的一次意外开始……
记得有一天晚上,冬日的月光很亮,放电影的庄子又离我们学校很近,夜自习后偷摸出去看电影的同学太多,很明显那天惊动了校方。
电影结束后,为了以防万一,要好的我们四个走的很慢。
果不出其然,离学校大门还有很远的距离,就看到大门里边,老师已经逮到了好多学生。
想到他们明天又要写检查又要请家长差点没笑死谁,胸有成竹的我们早已踩好了点,从学校后面进,翻上围墙,沿着男女厕所上面走到头是个围墙,往前再走一点有棵靠在围墙上的树,抱着树滑下来,神不知鬼不觉就能进寝室。
第一个爬上墙的是平时就胆大的小六子,他自告奋勇要先探探路,万没想到,在厕所上还没走几步的他‘扑通’一声掉进了厕所。
没错,根本没有一丝防备和征兆的他掉进了男厕所里了。
我有必要给大伙介绍一下学校男厕所的内部布局,进去后靠墙的是一排大便坑,大便坑的对面挖了一个很大的小便池,那个年代屎尿金贵,每天都有人来担到地里施肥。当然,现在的屎尿更金贵,种出来的瓜果蔬菜那叫有机食品,可以卖高价的。

小六子掉进厕所给我们整个措手不及,深更半夜又不敢大声喊他询问情况,只好又派了一位爬上墙头看看情况。
据那位同学说,他看到小六子的时候,小六子已经从尿坑里爬了出来,头在使命的摇动着,一求摇掉头上的尿水。他问小六子有事没有,低着头的小六子伸出一支手说,我没事,叫同志们快撤,这里危险!
事实证明学校是进不去了,在外面冻半夜又不心甘,我提议先到我家菜地去,菜地里有个小屋,每到星期和节假日我都在那休息,明着说是为了学习环境安静,其实是想玩的随心一些。
学校离我家菜地也就二里路,一路上我们仨都在夸赞小六子够哥们义气,从尿坑里爬出来的他还能说出那么硬气的话来。
到了小屋后,一张小床根本融不下三个人,不知谁肚子里咕噜了一下,折腾了大半夜,也别说都有点饿了,想找点吃的,大冬天的只有屋外菜地里那一大片白菜。别说油盐酱醋,锅都没有。
办法总比困难多,我们仨在小屋旁边发现了一个破坛子,在我一次次声明不是尿坛子之后,开始了夜宵制作。
在不远处的鱼塘里洗了洗坛子,坛子里装点水,找了几块破砖架火开烧,拔了一棵白菜掰去老帮,白菜叶子随意撕扯一下放进了坛子,也别说,不大的功夫坛子里就飘出诱人的香味。
小树上折点树枝当筷,这哪里是清水煮白菜,你细品还有肉的味道。
一夜无眠,听到学校起床铃响后我们向学校跑去,每天听到耳朵起茧的学校大喇叭里一条大河波浪宽刚唱完,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已经轻松地融入到学校早操的队伍里。
寻了一会没寻到小六子,我向一位同学打听什么情况,同学告诉我小六子昨天夜里可能是狐狸精上身了,骚不可闻,身子不舒服请假了。
下了早自习,我向厕所跑去,一是实地看看情况,二是想看看小六子。
刚进厕所,就看见一位老汉脚边放了两个塑料桶,双手比划着给一位蹲坑的老师说,真是活见鬼了,你看看厕所顶上的那个大窟窿,你再看看尿池子里砸这个大坑,这得多大的一块石头,可石头呢?本来每天早上我能挑四桶尿水的,你看看全溅到地上和墙上了。
我忍住笑走进寝室,一股尿骚味扑面而来,小六子在坑上躺着,我想缓口气耐何越走近他骚味越重,不由得捏着了鼻子。
小六子见到捏着鼻子的我很吃惊,你怎么和刚来看我的班主任一样都捏着鼻子?
我笑了,班主任和我能跟你一样?你是经历过尿水泡过的人好不!
看小六子人没事,只是棉袄棉裤让尿水浸湿后,只剩裤头背心的他着实出不了门。又听他讲班主任对寝室的尿骚味并没怀疑他,只怀疑有可能寝室离厕所太近了。
中午三节课后刚好遇到星期,我叫上另外两位去看看小六子,做为兄弟我不可能让穿着裤头背心的他留在寝室里。
等寝室内住校的同学离开完后,我们仨找来柴火和木棍,支个架子开始给小六子烤棉袄棉裤。(当年寝室内冬季没有取暖设备,再加上消防知识缺乏,时不时生点火也没人管。)
被尿水浸湿的棉衣刚开始烤时,那冒出来的一缕缕水烟给人说不出的味道,可时间久后,当满寝室却充斥着这种味道时,着实辣眼睛。
我们仨犹如是在澡堂子里蒸澡拿,先后跑了出来。
不多会,穿着裤头背心的小六子也跑了出来,当时他深吸了几口气,双目圆瞪质问我们,兄弟们没深仇大恨吧?想活活熏死我是几个意思!
当时把我仨笑的!
可笑归笑我看到了危险,在寝室不远往东的路上,几位老师在伸着脖子嗅来嗅去,也难怪,这附近也没有化工厂,难不成是米国放的毒气?
我急忙让仨位把火弄灭,再不弄,接下来校长灭的是我们。
小六子穿上还不到半干的棉衣,像只落魄的狗或者鸡,我们扶着他走出了校门,离开了随时会爆雷的区域。
实话实说,就小六子这种状况,再加上当年的大环境,回家后必遭父母双打,根本不给你反手的机会。
念及小六子掉尿坑后的表现,我还是提议先到我家菜地,烤干衣服再各奔东西。
听说又要到我家菜地,那两个货双手赞同,我知道,他俩仍惦记着昨夜的白菜汤。
村后的菜地里可以民目张胆烤小六子的棉袄棉裤,有味架不住空间大。
两位同学惦记的白菜汤也开始了准备工作,意外无处不在,没包严实的白菜上颗颗都有好多好多灰黑色的虫子,再看看昨晚那煮白菜的坛子里也是厚厚的一层,白菜为什么香?因为有虫子……
当时突然间想起《珍珠白玉豆腐汤》的相声来,我们仨恨不得把昨夜吃的白菜吐个干净……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间三十多年过去了,当时参与的同学们你们还好吗?何时再约一次,我煮一锅不放任何调料的白菜汤等你……

作者简介:梦圆,梦圆农家院掌勺,《都市头条》驻马店区域主编,《腾讯新闻》智囊团成员。喜好菜品创新和文学创作,真心想和志同道合的您成为朋友(心怀不正的人勿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