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重逢的甜蜜
眼底解语娇带泪，粉白剔透嫣红媚。为伊日渐容颜瘦，温柔乡里相思寐。
不知道龙卫兵是怎么办到的，他说明天就可以去地里干活。给我扔来一顶半旧的草帽，一件男式格子衬衣。这衬衣我认得，是他有重要事才舍得穿在身上的。
“草帽我收下，衬衣你留着穿，我有穿的。”将衬衣递给他。
“你那些衣服一看就是女人穿的。再说了，反正这件衣服我也不喜欢，你拿去干活的时候穿，免得皮肤晒伤。一个姑娘家晒得黑漆漆的以后还怎么嫁人？”他说话的口气就像长辈。
“嗬，教训我？嫁不嫁人又不用你操心。”话一出口已经后悔。
“说什么教训，我是你哥，难道不该担心？”他看我的眼神俨然一副兄长的样子。忽然想到阿玛说的，如果我的身份没有问题，实际年龄应该比他和石头大，他们却时刻保护我，如今叫他哥哥总觉得别扭。
“又走神啦，小心烫。”他用柴火棍从火堆里掏出黑乎乎的土豆，放凉了滴溜溜的滚向我。
“咦，今天这个不像土豆！”拿起来看究竟是什么，闻起来和平时的不同，好香。
“呀，好烫。”被烫到手，扔得远远的。
“怎么，烫着了？来，我看看。”他丢下手里的棍子跳过来。没等反应过来，他已经拉着我的手，条件反射的缩回，却被他握得紧紧的。
“别动，我看看，烫着没有。”看他很紧张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他，如果他在我身边该有多好。龙卫兵叽里咕噜的说手烫到怎么干活的话，我却开始想他。不知道这会儿他是不是和刘薇一家子在一起，想着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心里开始恨。对，是嫉妒是恨！
“又怎么了，哪来这么大劲？”龙卫兵原本抓着我的手看烫伤。我心生恨意，手不自觉的使劲。
“陆敏，松手，松手，到底怎么了？伤到哪里了，还是有哪里不舒服？放松，放松。”龙卫兵拍拍握得紧紧的拳头。我回过神才看到自己的手指甲挖进他手背里，几道深深的指甲印。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是不是弄痛你了。”他将手放到身后不让我看。
“没有，我抓伤你了，给我看。”咬着下唇内疚死了。
“没事，你怎么伤得了我？甭担心了，芋头凉了就不香了。”他转身拾起被我扔到洞门口的芋头。
“给，快吃吧，那一个应该差不多了。”他拿着芋头递我，我接过歪着头看他的手背伤势如何。他赶紧放开手跨过火堆，拾起棍子去掏另一个。不理我也不看我，自顾自的拨弄着黑乎乎的芋头皮。
“呃，你不烫？”顿时觉得他的手不是人皮而是铁皮，才从火里掏出来的，就直接拿手里剥开。
“还好啦！”他笑笑继续吃。
“你……。”瞪着他，他看着我傻笑。
“笑什么，难道我是大花脸？”见他笑得那样不自然，我摸摸自己的脸，一摊开手，这下真的变成大花脸了。
“哈哈哈哈……。”我们都笑到直不起腰，那个夜晚是我们相后遇最开心的时刻。
第二天，穿着唯一一件花布衣衫，和他去他负责的那一片地。说实话土地被他管理得不错，秧苗青绿，菜叶肥美。
“陆敏，看看我这里如何？你没有来之前，我一个人就对着这些苗和菜说话。”
“真的吗？像大将军对士兵训话那样？”
“是呀，不信你试试看。”他怂恿我学他那样胡闹。
“不了，让别人听见不好。”我有些腼腆。
“那你看我的。”他站在山包上，扯着喉咙吼：“下面的人听着，全部给我好好长，争取来个大丰收。”
“哈哈，你说的什么，想笑死不偿命吗？”捂着肚子笑开了花。他静静的看着我，傻傻的、痴痴的说：“陆敏，你应该多笑，我真喜欢你笑的样子。”
“我吗？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说你是无赖。呃，我问你，那时候真的是我误会，还是你本就那个德行？”我停住笑问他。
“额额，那时候嘛，那时候太年轻了，所谓年少轻狂……。”他红着脸说不下去，我又一次爆笑，他不淡定了。“陆敏，我们在一起吧，让我照顾你，照顾你一辈子。”
“啊？怎么又提这个。”不笑了，我还坚持我的想法，爱的人不是他。
“不，我爱的人是他。”坚定的回答。
湖边清风过后，思念的闸门开启，当寒冬被雪埋葬，雪花如片片梨花落满双肩。缘分让寂寞思念，对他温柔依旧，为他红尘凄美我情愿，想他在字里行间我入迷。岁月如秋割伤心房，情丝缠绕剪不断理还乱，回手一笔轮回无间地狱，直到情字划过灵犀指尖。尘世间奈何无情困，一笑只为倾红颜！
每一次，对着面前的碧草环绕，偌大的湖畔陷入沉思的时候，龙卫兵在一旁沉默。不用我说，他知道我在想他。偶尔他会说很妒忌白冰，好想和他来一场决斗。我笑着说我不是他们决斗的砝码，谁输谁赢毫无意义。他不愿看到我沉浸在痛苦和折磨里，我的一颦一笑牵动着他的所有情绪，他喜欢看我的笑脸。可我已经将心给了石头，此生只为他展颜。
农忙时，从睁眼一直忙到伸手不见五指才回来。我学会了除草，松土，挖沟，打窝，点种，只有捉虫这一项，我不敢做。有时候菜叶上虫太多，一条一条细小像蚕，肉肉的蠕动，我害怕得尖叫。龙卫兵急急忙忙丢下锄头跑来，以为我踩着蛇了。有几次还真碰到蛇，他开心说，今晚又可以打牙祭啦。他总让我站着别动，怪他为什么不让我跑，他说只要我一跑蛇必定咬我。和我说话间伸手就掐住蛇的咽喉，使劲甩几下那蛇就不动了。很好奇凑近去看，他拿着死蛇吓唬我。惊叫着跑开，他却笑到停不下来。很讨厌他这样，一点不像哥哥。不过他说是臭黄颌没毒，只是皮肤绿花吓人而已。问他什么叫臭黄颌，他给我介绍了这种蛇。臭黄颌学名王锦蛇，又称大王蛇、蛇王、也叫菜花蛇，是无毒，形体较大的蛇。栖息在山地，平原及丘陵地带，活动于河边、水塘边、库区及其他近水域的地方。“哦”，难怪会遇到蛇，湖就在这里。他说这种蛇以捕食蛙类、鸟类、鼠类及各种鸟蛋为生，一般不主动攻击人，如果不小心被咬到也麻烦。后来又教我怎样识别有毒的蛇，我不想听，他一本正经的非得给我上课，说什么他不在的时候可以自我保护。我就纳闷，他什么时候没在我身边？算了，让他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样看来，几年的农村生活，他已经学了不少本事。他说那是他用命换来的，没人教。从他初来的嚣张跋扈，受人唾弃到如今成长为我依赖的人，真的长大了。
夜色暗下来，我们借着夜色摸回洞穴。火堆的火舌用石板压着没熄灭，揭开石板，放上引火的干树叶，火苗立马窜出来。问他谁教他的这种法子，他告诉我是自己吃了半年的生玉米和红薯领悟出来的办法，还挺实用。
“你先休息一会，我打水去。”他举着火把提着茶壶出去，我踮起脚尖伸了伸双臂，感觉腰酸背痛的。记得孟大娘曾教我捏胳膊揉腿的方法，据说缓解疲劳很管用，我试试。是有点效果，加大力度再揉肩，龙卫兵提着壶回来了。
“你这是做什么，没玩的捶自己？”
“什么捶自己，这叫按摩，可以缓解疲劳，不信你试试。”说着我拿他做试验。
“这个有用？你哪里学来的。”他对我的举动表示怀疑。
“不信？让我给你试试。”伸出手拉他坐下来。
“真的可以吗？”他将信将疑。
“试试就知道了，坐好。”按着他的肩膀捏着拳头使劲捶打。
“咋样？舒服不，哎哟真累！”他的大个子宽肩膀让我用了不少力气。
“嗯，真的不错！再捶捶。”他挺会享受。
“呵呵，这是哪儿学的，教教我。”他闭上眼问我。
“是我大娘教的……。”
“大娘，你家里的，还是大瓦山的？”他追问。
“家里的。”接过话，没有说是孟大娘。
“哦，老人家还真懂得享受啊。”
“是吧。”
“好了，我也帮你捶捶，累坏了吧。”他站起身让我坐下来。可他的高个子站着实在太高，索性脱了鞋跪在我身后，学着我的手法捶打。
“哎，瞧你这小身板，我担心把你捶痛了。”他不忍心下手，我说可以用手掌揉，他很快学会。疲劳是缓解了些，瞌睡也被唤出来。
“舒服吧？累了就睡会，一会给你倒热水洗洗脸。”他知道我爱干净，非得洗了脸和脚才睡。
“嗯”。闭上眼倒在草堆里睡下。他起身穿上鞋，拿盆倒水，给我端到脚边。见我没动，他浸湿毛巾扭干。
“来，洗脸吧，像个花猫。”伸手递来毛巾，可能是生理期快到了，又干了一天的活，身子发懒。
“算了，不如我帮你洗吧，别动。”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身子累，脑袋也迟钝，没有听明白他声音里的异样。轻轻拨开我脸上沾着的乱发，用毛巾细细的擦。额头，眉毛，脸庞，鼻子，最后是嘴。我感到他的手指在我脸上轻而快的划过，指尖在唇边停留。
“陆敏你真美！从第一次见你就被你深深吸引，那时候的我不懂得如何表达。时隔多年对你心意没有变过，不管你曾遭遇过什么，我不计较，只求你可以让我照顾你一辈子。”他对我喃喃细语，也许以为我已熟睡，其实，我只是闭着眼累了。他的这份心我是知道的，但是心里只有石头，不愿再敞开心扉接受其他人。眼前晃动着影子，他的身子在靠近我。
“石头哥哥，你去哪儿？小敏没有办法忘记你，依然爱你。不要离开我……。”借着睡意故意说给他听，希望他能清醒过来。
“哎，又是他！你怎么就是无法忘记他，我有点哪里不如他！”他叹息，粗重的呼吸喷在我脸上。显然，他又一次受伤。
“石头，石头……。”我唤着石头哥哥醒来，他的脸离我很近，见我醒来，急急慌慌的端着水出去。我坐起身子，对他深深的歉意。
“明天我下去换点东西，你不要去地里，在家吧！我安心些。”他抱着盆又进来。
“下去买什么，我们又没有可以换的。”看着他，他低下头不看我：“我去瞧瞧有没有别人不要的东西”。
“哦，你去吧，早些回来就是。我饿了，玉米熟没有？”同意他下去，那里有他的朋友。
“等等，我看看。”他很快如常，我们之间的这层纸不戳破，才不会尴尬。吃了一个玉米，洗了脸和手，他说干脆连脚也洗了吧。我也这么想的，弯下腰去拿另外一个盆。
“我去吧，你坐着。”他拿着盆倒来热水，混着凉水端到脚边。
“谢谢！”我有些慌乱。
“我帮你洗吧，你累了。”他脱了我的鞋，无论如何也要给我洗脚，我拗不过只好让他洗。毕竟孤男寡女这种局面很尴尬，很清楚他待我的心。但是我的心给了石头，即使他已成了别人的丈夫。
“龙哥，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我说过我爱的是他……。”
“他已经变心，不但有其他女人，孩子也有了，你这样有何意义？”他仍不甘心。
“是，他已有妻儿。但是我就是忘不了，这是我的事，与他无关。”继续为自己的爱辩解。
“怎么就是死心眼呢，罢了，你等他我就等你，等你忘记他的一天。”讲完，抬起我的脚放在草堆边上，端着水出去了。
因为累梦也没做，一觉到天亮。清晨天气特别好，起身没看到他。火堆边放着黑漆漆的玉米和地瓜，还有观音草编的蚱蜢，一瓶面友。蚱蜢是他编的，因为我喜欢。这瓶面友他是哪里来的，这个可不好买。刷牙洗脸，拿着面友闻了闻，是我熟悉的香味。吃完玉米不想再吃地瓜，趁着气候宜人，出外走走，想想心里的人。我们住在山上，早出晚归，还没有注意遍山开满了花。我喜欢这一片姹紫嫣红，仿佛身在仙境。如果有他在，一切完美。
崖边桃花开成遍，春风嫉妒容颜美，香魂何处埋艳骨，落地成殇淖污泥。我欲葬花学妃子，怎奈公子太无情。习惯自己天马行空的想，和他之间终究不过是幻梦一场，泪水再度来袭。
“小敏……。”这一声让我打翻了五味瓶，是我思念过度，产生幻听。
“小敏是我，我是你石头哥哥。”是他，是他来了，日思夜想的人儿。不敢回头，担心在梦中。
“小敏！”石头哥哥的脸出现在我面前，我躲闪着不让他靠近
“小敏，怎么了？”他拉住我的手，见我满脸泪痕。
“你来做什么，谁让你来的？你快回去过你的好日子。”对他大声吼。
“小敏，你听我说，你看到的不是真的。我和刘薇只不过是一个错误，我心心念念的只有你。每次见你，你都把我推开，这是为什么？难道你不爱我了吗？”石头死死的抱住，我越是挣扎他抱得越紧。
“放开我，你放开，我恨你，恨你……。”强吻阻止一切的伤害从我嘴里蹦出。
久久的我们没有分开，仿佛跨越了几个世纪的。躺在他的怀里不愿醒来，他吻干我脸上的泪痕，一遍一遍的在耳边说爱。世界太大，此刻只有唯一。
残花满地，指尖蒹葭，谁又曾错过谁的秋冬？千山暮雪，一世纷杂，谁又把谁在心里刻画？留不住，怎说牵挂？咫尺天涯，烧成灰烬无人问。灼伤一地寂寞，浮现你的脸。一场醉生梦死的青春，斩不断的相思，挥不去的爱恋。
相拥在一起，醒来我已羞红脸。他腻着我不放开，我由他搂着。他在耳边说着情话，每一个字都让我心弦荡漾。
“小敏，我爱你从没变过，我一直在找你。现在终于找到，我发誓此后就是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这一次是我缠绵的吻不让他再说，又一次迷失在爱的漩涡里。
梦里走在漆黑的路上，哭着喊着石头哥哥。倏地惊醒，他在我身边熟睡。枕着他的手臂，摸着他的脸轻吻，幸福又伤感的泪水，断了线的流下，湿了他的脸。
“怎么了？我不是在这里吗？”他抱着我拍拍我。
“我总觉得不真实，患得患失，我怕我怕……。”
“别怕，我们一起逃走，躲进深山，就我们两个人，好吗？”他要和我一起逃走，我的心开始动摇。
“可是，你的家人该怎么办？”为他担心。
“管不了那么多了，和她在一起只有痛苦，如同行尸走肉，只有和你在一起才叫活着。小敏，你爱我吗？”他捧着我的脸。
“我爱你，爱你。就因为爱你才没有和阿玛他们一起离开。”
“阿玛是谁？”于是，对他讲起我和阿玛相遇，相认，当然没有提到孩子。他唏嘘不已，笑着说他是驸马爷，感慨我离奇的身世。想问他什么事，又想不起来问什么。
天色不早了，估计龙卫兵也快回来，催促他起身离开。
“对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忽然想到要问他的话。
“是龙卫兵来找我的。”
“他来找你？说了什么？”原来他说去镇里都是为了我。
“他问我爱的究竟是谁？我回答他爱的是陆敏。他说你在这里等我，再不来找你，他和你结婚去。我不可能同意，所以来了。小敏，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能再丢下你。”他的话令我不知如何回答，只有紧紧的抱着他，直到喘不过气。
和他不愿回到现实中来，依依不舍的道别成了每次相见最难的取舍。我们在是与非之间徘徊，道德面前做了罪人，一面负罪一面浓情。在我的人生字典里最不喜欢第三者，可自己偏偏就成了他们之间的第三者。一边自欺欺人的原谅自己，一边痛恨自己介入别人的家庭，对刘薇的愧疚在他每一次的到来化为乌有。和石头在一起一个多月，龙卫兵总躲着我。火堆旁一直为我留着不再是玉米和土豆，而是女人用的头绳，手绢，最多的是他草编的各种昆虫。他知道我喜欢，又偷偷的凿了一个石台，专门用来放这些东西。石头见我喜欢，让龙卫兵教他编。感到身体在一点点变化，但没多想。石头刚下山，远远的见龙卫兵回来了。
“天冷怎么还在这里，快进去，他下山啦。”他扛着锄头背着背篓，从裤兜里摸出几颗糖递给我。
“哪来的，不是去地里了吗？”好奇他的糖是怎么来的。
“趁中午去了趟镇上，寻思着给你挑块花布，做件新衣服，我这哥哥也得给你置办些东西不是。”他腼腆的摸着后脑勺。
“做什么新衣服，用不着，我还有穿的，自己留着以后娶嫂子吧。”他的好意我心领，长时间对我关爱，已经让我很感激。
“呃，哪来嫂子，又胡说。吃吧，可甜啦！”他笑嘻嘻的让我吃。
“哪来的糖果？”
“顺道去了牛大哥那里，给陆晋鹏捎点东西，这糖是牛大哥给的。”
“你去看了陆晋鹏？他还好吧，应该快出来了吧。”记得他判的三年，几个月过去就刑满释放。
“快了，他也是受苦受够喏。”他与陆晋鹏何时生出这么深厚的友谊。
“你不是和陆晋鹏打过架吗，怎么……？”
“呵呵，我和他算是不打不相识吧！”他爽朗的大笑声在山里回应。
每一次的欢愉总是害怕意外会发生，这一次我们只是搂在一起说话，什么也没做。明显感到胃里翻腾难受，石头问是不是感冒凉了肚子。我摇摇头，有不好的预感。
“不会，估计是胃酸过多。”我自言自语。
“什么多？”他听到我的半截话。
“没事，石头哥哥，我们说说话好吗？陪我山那边去走走。”十指紧扣甜蜜相拥，他侧着脸看我微笑，好看的脸很迷人。
“石头哥哥，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可要认真回答。”看着他的眼睛，那排长长的睫毛像刷子，真想不羞不臊的吻他。
“什么问题，你问？”他觉出今天的话题有些严肃。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我们有孩子了怎么办？”问得小心翼翼。
“孩子，你有了吗？”他异常欢喜，拉着我转圈。
“哎，别转，晕。”笑着制止他。
“你确定有了？”他满脸笑意掩不住内心狂喜。
“我觉得是，这几天老想吐。真有孩子我们该怎么办？”我开始担心孩子的未来，不能这么不明不白。
“那，小敏，我们逃走吧。”他抓着我的手臂。
“能逃到哪里去？带着我们的孩子逃得了一辈子吗？对他是不公平的。”我扭着身子想要甩开他的手。
“那你想要怎样？你说我做。”他手里加重用力。
“你弄疼我了。”松开我的手臂，和我面对面站着。
“对不起，小敏，是我不好，弄疼你。”他拉起我的手轻轻的放在他的唇边亲吻。
“我……。”还未说出话来，就听到龙卫兵的声音。
“白冰，快带她走，快呀，来不及了。”见他冲过来，拉着我们就跑，他身后50米远跟了几个人。我们前面跑，后面的人喊着站住追来。拼命的跑拼命追。山路不好走，平日里我都走得极慢，此时被他们连滚带爬的拽着。
“我，我跑不动了，你们跑吧。”我扬扬手说什么也不跑了，上气不接下气喘得厉害。
“不行，陆敏快跑，要是被他们逮住就完了。快！”龙卫兵蹲下身子扛着我就跑。
“不行，不行，放我下来，我胃难受。”在他肩上挣扎。
“别动，别动，小心摔下来。”
“啊！”
“啊！”我和龙卫兵一起滚入深深的山沟，这么深的沟渠没见过。
“小敏，小敏，等我，我们一起去。”石头哥哥的声音远远的听不见了，只觉无法动弹，浑身疼，渐渐的失去知觉。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