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初春,天气渐渐回暖,地里的冻土化了,农忙开始了。
邻家大伯的瓜苗育好了,母亲听闻,告诉父亲。我们家的二亩地己耕好,预备着种西瓜。父亲是个说干就干的急性子。
第二天一早,父亲去集市上,拿催眠的瓜种,母亲,弟弟一早出发,去了瓜棚,妹妹也去劳动了。唯独我留在家中,父亲说,我爱读书,遭不了罪,他尽量不让我受苦。父亲说,他遭了大半辈子罪,不想让我们走他的老路。
父亲是个农民,没有多少文化。个子不高,皮肤黑黝黝。
小学的时候,我从不以这个木讷的父亲为荣,家长会都是母亲参加。然而,父亲对我却关照倍加,因为我是家中孩子里成绩中最优异的那个,尽管我是个女娃,在这点上我是幸运的。家中条件不算富裕,但我提的要求他都会尽量满足。
父亲晚上去瓜棚烧炭,我隐隐为他担忧,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有一种难以描述的心情。我很想冲上前去说一句,注意安全。然而,我并没有,我是沉默的,沉默的望着父亲的影子远去。
我在脑子里开始幻想种种,瓜棚是热的,煤气是致命的物质,父亲一向是个粗心大意的人,我害怕,担忧,又不想说出口。就这样自我挣扎。
第一次关心起父亲,竟是这般的纠结。我开始为父亲着想了,看着父亲的远去竟也隐隐担忧了,自已都觉得惊讶,眼眶湿湿的,或许是我长大了,天空是黑的,星星是闪的,月亮是圆的。
脑子昏昏沉,想到了每次上学前,父母都会说一声小心点,总认为他们很唠叨,很讨厌。在这之前,永远没有想到父亲母亲说这句话时内心的翻江倒海。
我们这一生很长,我们有一天也会老去,我明白这个道理。
父母不止数次的望着我们离去的背影,我们这一生,除去呀呀学语的时光,在外求学的日子,仔细算算来,惊然间发现,我们与父母相处的日子为数不多。
有一天我们也会为人父母,那时懂得,恐怕迟了。
张梦杰,十三岁,喜爱写作,吉他弹唱,沛县中学创新实验班七(4)班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