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下定决心,无惧无畏的向鲁大吹家走去,一瘸一拐的……
翠花按照好心胖大婶的指点,又快又准确的找到了鲁大吹的家。如果没错,就是这家了。翠花四下看了看鲁大吹的家,鲁大吹的家比其他邻家的家的确要新一些,是四个墙角都有青砖镶嵌的墙柱吧,其他的是用层岩垒的墙体,层岩是就地取材,紧靠着的山上就有这样的层岩,家境贫寒的就全用层岩建房子,建的房子也不是很高,为的是省时省力,富裕的家庭,就建的气派一点,四周青砖镶嵌,也建的高大气派,鲁大吹家的房子就属于气派一点的,在鲁村没有几家,所以也就比较好找。
翠花来到这所房子的大门口,迫不及待的啪啪啪的叩响了房门,这是用朱红色油漆过的两扇木制的大门,门环上有个狮子头,怪兽嘴里衔着铁环,翠花抬手敲响了大门。
“来了,来了!这是谁呀?敲什么敲,这不来了吗?!”人还未至,声已先闻。翠花心里一惊,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翠花心里想到:“好凌厉的声音,一定不是个善茬”翠花刚想完,晃啷一声,门咣当一声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少妇,一脸的傲气,人长的很精明强干的那种。那少妇一见翠花,翠花又是有点狼狈不堪的,那少妇更是斜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脸上的横肉一横大声的问到:“你是干什么的,敲门干什么,讨厌!”说着转身就要关门。
翠花慌忙向前,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忙赔笑到:“我是外乡来的,听说你们家早些年收养了一个女孩,我是女孩的亲娘,我每时每刻都想她,挂念她,您能不能让我见见她,能不能让我带她回家,我会补偿您的”翠花的话刚说完,从院子里跑来了一个小女孩。
翠花仔细看看这个小女孩,这女孩蓬头垢面的,又黑又瘦的,瘦的像要风一吹就会飘走,皮肤黝黑的,脸上大约烧火做饭的模样,脸上有一道道的黑黑的木灰痕迹。
眼角大约是烟火呛得,眼泪的痕迹尚在,灰和眼泪抹的就是一个小丑。翠花心里在滴血,这就是我的女儿吗?翠花眼泪都流出来了。
小女孩怯生生的问那青年妇女:“娘,这是我的亲娘吗?邻居奶奶和我说过,我有一个亲娘,只要我亲娘还活着,就不会不管我了,就一定会来找我,我要跟我亲娘一起走”
“啪啪,哇,哇”原来年轻的少妇一把扯住孩子,上来就是两个大嘴巴子,小女孩鼻子嘴角都流着血。小女孩哇哇大哭,泪和血融合在一起,小女孩破旧不堪的衣服更是一片狼藉,这时候从屋里跑出两男一女穿的还算干净的孩子,那些孩子做着鬼脸,嚷嚷着:“火头军快干活,干完活去烧火,烧火做饭,洗衣服,饭后刷碗洗筷子,丫头片子快干活。”三个孩子一边嬉笑着跑了出去,小女孩哭的更伤心了,看着三个孩子远去的背影,满眼的羡慕,哭的更厉害了。
“别哭了,丧门星似的,快去烧火做饭,做坏了饭菜小心你的狗头,小心你的贱骨头和贱肉,收养你就是让你干活的,快去”
翠花一阵眩晕,差点晕了过去。她使劲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年轻少妇一脸不耐烦的又转回脸来,对翠花说:“你赶紧走开!我这里没有你找的孩子,这四个都是我亲生的,你赶紧走开!走开!”青年少妇一边嚷嚷着一边把翠花推搡的门外,咣当一声关上了大门,把门关上了。
只听门里面恶狠狠的说:“你如果再敢来,我就把这丫头的腿脚打断扔到山里喂野狗,要不你扛来7大麻袋包的钱,我才能让她跟你走,我养了7年花费的够多了,才能给我干一点活,你就想要回去,早些时候你干嘛去了?马上回去好好想想吧”
翠花一阵眩晕,晕了过去噗通一声一头载到在大门边。
门里面恶狠狠的说:“摔死才好,省得来烦我。”
接着听着院里啪啪啪的声音,孩子的尖叫声,哭声,还有引来的狗叫声……
翠花晕了已经什么也不知道了。
翠花觉得头上一阵清凉,睁开眼,看到胖大婶坐在自己身边,胖大婶心疼的看着她,翠花刚要想起身,头又有点晕。
胖大婶赶忙说:“你不要乱动,也不要说话,赶紧先喝点水,我见你很久没回来,有听着孩子哭,邻家的狗也叫的凶,我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跑过去一看,你在他家大门外晕倒了”,孩子在里面哭,乱套了。我先把你好歹背回家来,安顿好,敷上冷毛巾,又跑回去,叫开鲁大吹家的门说道了鲁大吹的婆娘一通,安慰了一下孩子,就急忙返回家来照看你。”
翠花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胖大婶。生怕漏了重要的。
胖大婶仿佛看透了翠花的心思,继续说:“我在村里也是直来直去的人,家长里短处理点事都爱找我,我就热心肠,后来就干了个队长,负责这村一大队的事,这村子不大共分三个大队,鲁大吹家的婆娘刁钻,不过她也惧我三分,路不平,大家踩。那婆娘也自知理亏,不敢和我硬作对”。
“我见你也是善良的人,我就详细的和你说这孩子和这人的情况,有些事还是要你自己拿些主意”
胖大婶看到翠花急切的表情,叹了口气,继续说:“鲁大吹头脑灵活,走南闯北的,到处做买卖,早些年娶了她这婆娘,一直不生孩子,四处找人看病,没少吃了要,一直没怀上孩子,后来也折腾够了,不准备在治疗了,也不知道是谁跟她说的,让她先养个人家的孩子,也许就引自己怀上孩子了,她就照办了,开始对待这孩子还很好,第一年还真的怀上自己的,再后来生了自己的,这婆娘就真的变了大样,对待这收养孩子非打即骂,孩子哭她就越打,最后孩子见了她就想见了瘟神一样,哆哩哆嗦不敢行动了,再后来这婆娘又接二连三的生了两个孩子,一共三个孩子,开头生的是个男孩,又过了一年生的也是男孩,第三个是个女孩,这婆娘有了自己的儿女也忘了初心,变本加厉的虐待这个收养的孩子,奥,我还忘了告诉你,这女孩叫思齐,学名鲁思齐,还是两口子找先生起的呢!名字是很好听。一家人当时还羡慕呢!后来的思齐就像生长在岩石夹缝里的草,那真是不幸啊,吃都吃不饱。东家大婶西家大娘看不下去,就给这孩子点好吃的。孩子还是很乖巧懂事的,见了都有礼貌的打招呼,这样大家更心疼她了。可是谁也不能天天照顾她,还有自己的生活。大家都埋怨她狠心的爹娘。”说到这里,转眼一看翠花早已哭的和泪人一样,一头歪倒在胖大婶的怀里……
翠花泣不成声,哽哽咽咽的讲了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处境,孩子被送走的全部经过。胖大婶也深深地同情着这个不幸的、善良又无助的女人。
胖大婶忽然想起来什么,急忙转身去了里屋,很快都端出来几个馒头,一碟子咸菜来,还有几棵葱来,快吃点东西吧!一天了你也累坏了,心力交瘁,再不吃饭倒下就坏了。翠花本还想推辞,可她实在是太饿了,只好连声说:“那,那就太谢谢您了,您好人有好报,您是活菩萨”
胖大婶说:“快别说了,快吃吧你也不容易,一个女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更难。”
翠花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一边看看屋外黑黢黢的天。
胖大婶算是看透了翠花的心思,孩子啊,你不用费心思,今晚就住在我这里,和我一屋睡,顺便咱俩继续聊聊,翠花这才如释重负,满脸感激,泪水是哗哗的涌出来,翠花从未感到的温暖刹那间温暖了她的身心,激动的她一句话也说不出话来。翠花紧紧的紧紧的攥住胖大婶的手,忽然翠花扑通一声就给胖大婶跪下了……
翠花是感激涕零,哽咽着说:“大婶您就是天下最好的人,我就是当牛做马也报答不了您的恩情。”
胖大婶赶紧搀起翠花说:“孩子你放心天下好人多,坏人就是过街老鼠。善良的人就是要团结才能惩治恶人,你放心一切会好起来的,好孩子快洗洗早休息,明天在想办法吧”。翠花想想自己的孩子可怜,又是一阵泪如雨下。
翠花是牵肠挂肚的想念孩子,她是你想着这个叫思齐的女儿还想着家里的那招娣和富贵,更想念的还是刚被抱走的最小的女儿看看思齐的境遇让这个善良的母亲是怎么也放心不下了。怎么能睡觉呢!
翠花转身洗漱完毕回到爬。胖大婶的身边,胖大婶给翠花收拾好了被褥,翠花和胖大婶一人一个被窝俩个人挤在一个土炕上,两个人还是很宽绰的。
胖大婶说了土炕是他家孩子们建的,当时孩子多,为了照顾方便,建了个大炕,现在孩子们大了,天南海北的闯荡,不回家了。回家来都愿意一起坐在炕上聊家常,回忆往事。
翠花和大婶确实是一见如故十分投缘。翠花也是有点迫不及待的叉开话题,她还是想急于了解在这村的女儿和她的养父母一家人。
翠花应酬了大婶几句,趁着大婶告一段落。翠花赶忙请大婶和她说她女儿思齐,和那一家的情况。